天牢。
“温大人,有人来看你了,”牢头亲自带着文蕴霜来到关押温淮海的牢房,冲着牢内说了声。
温淮海抬眼看去,只见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站在那里,看不到脸,她没有打算要进来的意思。
他却是感觉这个人不是来看他的,倒像是在嘲笑他落得如此凄惨的下场。
“我家主人有些话要单独对温大人说,还请您行个方便。”顾湛递了一锭银子给牢头。
“小的明白,明白。”牢头乐呵呵的拿着银子走开了。
“娇娇,我过去帮你守着,有什么事你叫我就行。”顾湛语气温柔,扭头看了一眼温淮海,随后也转身离开了。
温淮海一直都在打量眼前的人:“你,是谁?”
文蕴霜抬手摘掉了帽子:“父亲,好久不见。”
“宁昭郡主!”温淮海瞬间眼前一亮,几步来到牢门边上:“霜儿,你一定要救为父出去啊,为父是冤枉的,你都不知道……”
温淮海嘴上说个不停,余光却瞥见文蕴霜只是勾着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听着他说,那种她就是来看他笑话的感觉又来了。
“霜儿,你什么时候救为父出去?”温淮海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咦,我为什么要救爹爹您出去啊?”文蕴霜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不等他说话,只听她以袖掩唇,轻笑一声,道:“您如今被下狱可都是女儿做的呢。”
温淮海一脸震惊与愤怒地看着文蕴霜,胸口也在剧烈的起伏着,明显是被她的话气得不轻:“逆女,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文蕴霜笑了笑,眼底掠过一抹狠厉:“自然是因为父亲向陛下上书想让我和亲邻国的事,让我不高兴了,那就只能让父亲您吃些苦头了。”
温淮海明显有些心虚,不自觉的提高了音量:“你是大兆郡主,受百姓供养,如今为国和亲本就是你的责任,为父自认没有任何错。”
文蕴霜也认同似的点了点头,压低了声音道:“嗯,那父亲为何不让三皇兄,哦不对,应该是三皇姐去和亲呢,毕竟,公主和亲可比我这个郡主要名正言顺的多了。”
温淮海脸色大变,后退几步,手指颤颤的指着她,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他不敢相信,文蕴霜居然什么都知道了。
“爹,保重,我想这或许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文蕴霜重新戴上兜帽,不顾身后温淮海的叫骂和一声声哀求,她没有一次回头的离开了天牢。
走出刑部,文蕴霜让车夫先驾车回府:“阿湛,你陪我走走吧。”
顾湛上前用他温热的大手牵起她有些冰凉的手:“好,我带娇娇去吃好吃的。”
他虽然做了她的面首,但他不是整日都被困在后院,哪里也不许去,相反的,他很自由,随时都可以出府,所以对于夜间的街市上有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阿湛,这些陈旧的规矩该变了。”文蕴霜语气平淡却坚定,视线直直的望着楼下一小摊上正被丈夫指着头责骂,而身子抖个不停的女子。
“阿湛,你说呢?”文蕴霜又转过头来看他,下一秒,她感觉她的眼前好像闪过了一道快得她根本来不及看清颜色的光亮,然后,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顾湛赶忙伸手扶住她,将晕过去的她紧紧打横抱在怀里,一声又一声声唤她“汐汐,汐宝…”,语气温柔而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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