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穿过一个街道,再七拐八拐,终于将自行车停在一间有些破落的院门前。
看着眼前破落荒凉的院子,徐娇一脸的嫌弃,踩着小皮鞋一脚就把虚掩的门踢开。
“哪个臭不要脸的狗杂种,竟然敢踢老子的门,我看是……”
“哎呦,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徐家飞出去的鸡回来了,怎么?这趟回来是打算给妈多少钱啊?”
从屋里走出来一个黑脸的男人,五官平平,却跟徐娇有五六分相似。
徐娇看着男人就一脸厌恶嘲讽,这个狗屁的东西,“狗剩,你妈人呢?”
叫狗剩的男人,是徐娇同母异父的弟弟,而且,自从徐娇被程家人收养,她就再没喊个那女人妈,她不配。
说起来,她妈也不是什么好鸟,她爸还没死,就跟她小叔,也就是狗剩爸搅和在一起,给她爸戴了绿帽子。
她爸当年出事,八成八也有她妈跟那个男人的手笔。
可惜啊,她小叔也不是个安分地主,前几年他钻村里一家寡妇的炕,吃完不光不给钱给偷那寡妇的脏钱,寡妇恨得要死,找另外一个姘头,直接把他给捂在炕上暴揍一顿。
虽然还活着可去了半条命,家里又穷得叮当响,没钱给他治伤,整天躺在炕上叽叽歪歪,侯春香见自己男人不行就勾上村里一个鳏夫。
把人弄回家里撒欢,直接把狗剩爹活活气死了。
这两个女表跟狗,都不是什么好人,她才不要认。
“呦,趾高气扬的,真把自己当程家大小姐,我呸,再怎么变也改不了你是土鸡的事实。”
狗剩心里恨。
恨眼前这个贱人。
当初如果没有她,大伯对程家有恩,那被程家收养的就可能是他。
在程家整天吃香喝辣,混吃等死还有花不完的钱,那日子多潇洒,可就因为有徐娇,才没他什么事。
侯春香一进门就听见儿子在奚落徐娇,拿了笤箸就开打,“瘪犊子你乱放什么狗屁,你姐难得回来一趟,赶紧去倒碗糖水来。”
狗剩转身把门摔得震天响。
叫他倒水徐娇那贱种她也配。
侯春香见儿子躲得没影了,将笤箸一丟,脸上露出讨好,“娇娇啊,你咋突然回来了呢?先进屋,进屋妈给你煮鸡蛋吃。”
徐娇看着侯春香那黑黢黢的脸,干瘪得跟老树皮一样的手,嫌弃的往旁边一躲,“不用了,鸡蛋有什么好吃的,臭烘烘,难吃死了,还是留给你宝贝儿子吧,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找你跟狗剩。”
“娇娇你尽管说,只要能用得着妈的地方,妈肯定帮你做。
不过……你也看见了,咱们家里啥都没有,我跟狗剩俩都快吃不上饭了,你看……”
早年的时候她长得也水灵灵的,徐娇爸就是个闷葫芦,三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却是个疼媳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