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我不是吹,我们厂里的罐头瓶子质量绝对好,我们这厂可都是老技术工,做出来的东西周围没有人不说好。
我跟你说啊,我们赵队也是十几年负伤从部队退下来,后来才给安排到这罐头瓶厂当厂长,后来我们从部队里退下来兄弟,他都给收容进来,这才有了我们这个厂,只可惜啊遇上刘强那个狗畜生。
当年要不是赵队,他那条狗命早就丢在战场上,赵队那么信任他竟然还带着人来骗俺们,那么大的订单,可是把我们整个厂给坑苦了。
俺们是真不怨赵队,谁能知道当年生死与共的兄弟还能骗到俺们头上,可他自己心里过不去那个坎,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这些年,他退伍的补贴钱,全都拿出来给厂里人结了工钱,可他自己呢,有时候一天就吃一顿饭,省下的钱还都给其他同志,俺们赵队真是好人,是大好人啊。
你说说,这好人咋就没有个好报呢!
他在部队是俺们的好连长,好战友,好兄弟,他对得起厂里的兄弟,却唯独对不起自己。”
阿贵说着眼泪掉下来。
都说男人有泪不轻弹,更何况这样铁血一般的战士,现在英雄落泪,那是真扎到了伤心处。
吴秋月听完觉得不是滋味,同时又非常敬佩赵大山的为人。
“阿贵,你个大男人朝人家小姑娘哭,丢不丢人,也别逮着人啰嗦,过去多久的事了还拿出来说。”赵大山不想拿自己曾经是军人的身份博同情。
他识人不清是自己活该,后果就该承担。
吴秋月点点头,这点她还是非常认同,“你说得对,我刚才看了,质量是很不错,而且,我觉得阿贵大哥说的也没错,赵厂长你确实值得。
而且,我相信好人有好报,当初坑你的人也一定不会有好下场。”
吴秋月又接着道:“咱们来说说这些瓶子的价钱,赵厂长你想多少钱卖?”
“大的三毛,小的一毛五毛,你看的那种一毛一个,如果你想预订其他的样式再谈。”赵大山张口就将瓶子的价格说出来。
这都是成本价了,他怕喊高了价把人吓跑了。
毕竟厂里还欠着工人三个月的工钱,哪怕这一年他陆陆续续结算了不少,还有一半欠款没还。
厂里的人都不容易,之前都是靠着这个厂吃饭,就因为他……
自责跟内疚,这一年一直在折磨着他,尤其是厂里那些人都不怪他,让他越发难受,让他寝食难安。
突然吴秋月生出了一个想法,“赵厂长,我能看看你们厂吗?”
“没问题,我带你在这边转转。”赵大山不明白吴秋月有什么想法,不过他这边也难得有人来,就当再检查一遍机器设备了。
有赵大山带着,吴秋月就在厂区里逛了一圈,说真话,这边外面看着破旧,里面倒是很干净,能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来打扫。
这边的设备老旧,有点地方看着明显是补的漆,有些漆还鼓起来掉下个几块,露出里面的铁锈。
虽然老旧却胜在能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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