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则深远比他的父亲强硬且难以掌控,厉母曾多次试图将自己的势力渗入厉氏内部,每一次都是无功而返,这也导致每一次她们母子见面必然是剑拔弩张。
而许清雅无疑是硝烟中的炮灰,厉母的矛头总能精准的对上她。
“身份?你这厉太太的身份有名无实,那这孩子究竟是不是厉家的血脉,则深你可不要养虎为患。”
许清雅还没见过公然给自己的儿子戴绿帽子的,结婚三年她只在领证当天见过自己的婆婆一次,当时有厉家老太太压着,谁也没敢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
可今天这样的场合,厉母公然驳了厉则深的面子,侮辱许清雅的清白,就连表面和平都难以维持下去了。
现在厉则深后面的许清雅首先开口,“妈,这玩笑可开不得,我对阿深毫无异心,我们的孩子自然是厉家的血脉,您信不过我也得相信自己的儿子吧,毕竟他也是您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为人母的心总是慈爱的。”
看她脸上带着笑意,却字字维护厉则深,不论他们夫妻关系如何,但在面对外来的恶意时,保护厉则深总是她的第一选择。
厉则深也是第一次被一个女人拉到身后,历来强势的他本以为自己会讨厌这种感觉,可看到许清雅比自己矮了一个头的身影毅然站在前面,他确竟觉得这种感觉也不错。
这女人柔中带刚,这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三年前,还记得那时候的许清雅总是明艳又耀眼。
他恍惚了片刻,上前单手扶住了女人的腰肢,“小雅怀着孕不宜站的太久,我想那也不希望累到自己未来的孙子吧?”
闻言,厉父连忙上来打着圆场,“小雅怀孕了,赶紧坐下来歇着,你妈这是高兴糊涂了。”
许清雅微微莞唇,随着厉则深落座。
“你不必如此。”厉则深与她耳语,“来之前我交代了,闲事不用你操心。”
可下意识的反应很难控制得住,许清雅歪头看着男人的侧脸,从他的语气中没听出太多的不悦,但不反驳已经成为了许清雅的习惯。
“我知道了,不会再多嘴。”
或许是这话中难掩的落寞,厉则深忍不住侧目,看她眉眼温柔,美目低垂,没有了刚刚与厉母对峙时的锐气,这样的反差让厉则深更加看不清,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她。
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他将女人垂落一侧的手重新搭在了自己的手臂上,用力捏了捏。
对上许清雅不解的目光,他侧目避开,“你不想外界传出我们婚变的消息就好好握着。”
明显的眼神躲闪让许清雅的目光在他侧脸上停留的更久,也不难注意到他的耳垂竟有些泛红。
这是不好意思了?
这个猜测冒出头来,许清雅都不敢相信,她怎么会这么猜想厉则深,简直是糊涂了。
待到下午,客人散去,留下的几乎都是厉母娘家的亲戚,所有人的目光自然也重新汇聚在了这对从不在公共场合一同露面的夫妻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