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画正要出门,又被禾草叫住:“等一下,还要提酒回来,你一个人怎么提得动,旺哥儿,你随着一起去,帮你媳妇搭把手。”
来旺看向魏泽,魏泽点头,来旺这才跟着侍画一起,走到院门口时,也不知凑到侍画跟前低声说了句什么,侍画笑着打了他一下,来旺也不躲,任她打。
院中灯火辉辉,照得亮堂堂的,院中的桌上,摆着鸡,鸭,鱼,等各色菜馔并酒食。
下人们围坐着吃喝,禾草怕他们吃不自在,便掩了房门,同魏泽在房里吃。
“安姐儿可还好?”魏泽很想女儿。
“小家伙长高了,能吃能睡。”禾草说着,也开始思念女儿,“不知道她现在睡了没有,我不在她身边,又担心她不好好吃饭。”
“别担心,家中那么些人,你还怕照顾不好她?”
禾草也觉得自己担忧太过,正要抬头再说些什么,魏泽夹了一筷子肉放到她碗里。
“瘦了许多,你说孩子长高长胖了,你却瘦了,她不在你跟前,你好好养养。”
禾草笑着点点头。
两人吃了一会儿,魏泽看了她一眼,说:“段十风死了。”
禾草手上一顿,“嗯”了声,魏泽见她不想谈这个,提了一句后便不再说了。
这时房门被敲响,外面传来侍画的声音:“夫人,他们闹我,让我请你到院子里喝一杯。”
魏泽笑道:“他们既然请你,你去喝几杯,只别喝多了。”
“嗯,那我去了。”
禾草起身走了院子,不一会儿,外面闹得更欢了。
魏泽听着这欢呼笑闹,内心却十分安宁和舒逸,因为这笑闹声中有她的笑声和说话声,她一回来,院子就变得有人气,原来只有她在的地方,才能称之为家。
一直闹到好晚方散,禾草回了房,见魏泽已经上了榻,正靠在床上看书,见她进来,拿书指了指:“我看你们吃得差不多了,便让人备了热水,你去洗。”
禾草被他们灌了许多酒,把个脸儿吃得红红的,去了沐房洗好身子,见旁边摆放了一套叠放整齐的干净衣衫,于是穿上出了沐房。
魏泽将她让到床里侧,打下半边帐幔,就想同她亲近,久别重逢,一个醉眼婆娑,一个情不自已,两人就要行动一处,女人却突然让等一下。
魏泽生生忍住:“怎的了?”
禾草眼微睁,说:“走得时候太急,忘记带那丸子。”
魏泽松下一口气,还以为怎么了:“只这一次应该不会有事,明儿我让大夫来配一方。”
禾草心想,也是,便没拦着他,云雨到一处,直到夜深才息。
一晃几日过去,段绿之和段一旭打得火热,尤其是段绿之只想时时刻刻同段一旭厮守,可段一旭却不似段绿之这般儿女情长,他要的是权利。
段十风在时,他只是一个不出众的庆王府大公子,大家只知道段小王爷,却不知道还有他这么一个人,连父王也不会多看他一眼,对所有人而言,他是老实、无用、一个只会出气的人而已。
段十风活着时,他永远被他压一头,现在他死了,他的机会来了,既然他这般不起眼,那他便利用这份不起眼,势必要一步步爬到那个最起眼的位置。
段绿之每回约他,段一旭顾虑甚多,担心被人发现,再加上段绿之的肚子,他怕行事过猛会伤到孩子,便不太想去,但凡他表现出一点不愿,段绿之便拿乔拿款,段一旭现在还指望着她的肚子,不能不依她。
这日,两人又出宫相会,偏巧赶上有人成亲,敲锣打鼓好不热闹。
段绿之依偎在段一旭怀里,两人衣襟散乱,显然才欢爱一场。
“兄长,如果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儿子,是女儿怎么办?若是女儿,这皇位怕是继承不了,咱们不是白欢喜一场。”段绿之最怕的就是这个,他们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个孩子上,但前提是这孩子必须是个男孩儿。
这个问题,段一旭早就想到,儿子女儿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间接掌控皇权,他需要一个梯台。
“若是女儿,我会抱一个小子给你,就当是你生的,只要你说他是你生的,他就是你生的,你是北楚皇后,你的儿子就是以后未来的北楚帝。”
段绿之一慌:“那咱们的孩子怎么办?”
“放心,待咱们真真实实地掌握了皇权,还怕给不了咱们的孩子一个好将来?”
段绿之一妇人,又离不得段一旭,自然他说什么便是什么。
不对!段一旭突然觉察到不对,脸色倏地难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