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主动往她身上凑,她再推拒,拿乔拿款,以后也好在这院子立住脚,后来她发现,少爷是真不急。
“婢子知错了,一定尽心侍候,少爷不要恼我。”
魏泽根本没听她在说什么,眼睛擦着纱帐边,看了眼桌上的小盖盅,想了想,开口道:“去把小草儿叫来。”
银瓶空挤出两滴泪,丝毫没起到作用:“这么晚了,少爷还叫她做什么,不如早些歇息罢。”
少年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明儿你回夫人那边,我这里用不上你。”
女子唬得赶紧跪下,伏在地上,泣声不止:“奴婢不敢了,奴婢再不多话,这就去叫她来,求少爷不要赶婢子走。”
……
禾草双臂枕在窗栏上,看着那昏黄的窗纱,又叹了一口气,正待缩回身睡下,就见那边的房门打开,银瓶抱着铺盖从里面走了出来,往她这边走来。
门被用力推开。
思巧猛地睁开眼,醒了神,见是银瓶闹出的声响,按捺不住火气,两人岁数相差不大,也不怕她,叫骂道:“你半夜发什么疯,这院子是你家的?由着你来?自己不睡闹着别人也不能睡。”
银瓶不理她,一屁股坐到床榻上,冷笑道:“少爷叫你过去,还不麻利点,别让少爷好等。”
“不是你当值么,怎么又让她过去?”思巧问道。
银瓶把自己的铺盖往床上一掷,怪着腔调道:“以后啊——有她就可以了,少爷跟前没咱们的事,指不定日后还要赶着叫她一声夫人或奶奶呢。”
反正思巧是无所谓,在少爷房里当值有什么好,还要起夜端茶倒水,睡不踏实,若日后真是禾草一人在少爷房里当值,她谢这丫头都来不及哩!
“快去罢,别让少爷等。”思巧碰了碰她。
禾草反应过来,胡乱穿了外衫,趿鞋下榻,把铺盖卷起,抱着出了房门,往魏泽房中走去。
屋里灯还燃着,她将怀里的铺盖放在隔断间,铺展好,就听见里间传来声音。
“过来。”
禾草走了过去,见魏泽正靠坐在床头看书。
他转过头看向她,以书指了指桌上的小盖盅:“喜欢吃甜食么?”
禾草笑着点点头。
“吃罢,吃了漱口。”少年轻声道,说完继续将目光放回书上。
女孩儿坐到桌边,揭起盖子,拿起调羹一勺一勺吃着,一边吃一边还关心道:“少爷,你后背还疼不疼?”
少年没有回答她的话:“再别那样,你这小身板,挨一鞭可能半个月下不来地。”
禾草用香茶漱了漱口,走到床榻边,魏泽拍了拍床,她就在他旁边坐下。
“我要用命来护少爷,不只是嘴上说说。”
少年放下手里的书,直直望向她,女孩儿的话确实很合他心,可他并未当真:“小小年纪撒谎不是好事。”
“少爷,我没撒谎,你信我。”
魏泽盘起腿,表情带上两分认真:“为什么要拿命护我,你才认识我多长时间,十天都不到,凭什么让我信你,我也无须你以命护我,这样的好听话儿,我听一耳罢了,以后不要再说。”
魏泽说罢,见女孩儿低下头,一声不言语,以为是自己刚才的话说重了,不管怎么样,这丫头救过自己的命,这个不能否认,想着要不要再说些什么,缓和一下。
却见她抬起头,两根细弯弯的眉毛皱着,似是有话要说。
“想说什么就说。”
“我怕说了少爷不信。”
少年将目光从她的脸上移到她的头顶上,小小的脑袋左右一边一个松散的小髻儿,于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一边捏一边说:“你说了我先听听。”
他的手举过她的头顶,垂下的衣袖蹭着她的侧脸,撩得有些痒,她将他的袖子扒开。
“我和少爷其实认识。”
“认识?”魏泽收回手。
“是,我和少爷认识,而且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是一个好长好长的故事……”
少年看着她小大人的模样,笑了笑:“有多长?”
“一辈子哩!”
魏泽怪喜欢听她说话,觉着和小丫头在一起说话很放松,那声音甜净,眼睛也清澈,他对人耐心不多,却愿意多给她两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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