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车解开绳索。
从车上卸下两袋蛇皮袋鲜姜,打开口倒在水泥地上。
刘在城走到跟前:“哥,先不要卸货,我感觉不对。”
他一路上,看到所有的批发蔬菜的老板一见到鲜姜进入市场。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里的活。
像是看着怪物一样,看着车辆行驶过去。
还有几个老板跟着车走,车停下了,他们就站在不远处议论。
他越来越担心了。
叶长青停下卸货,转头看向四周,发现不远处站着许多人,而且远处的人正往这边走。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
他开车进入市场,是有心理准备的,但没想到众人反应这么大。
这时候了,不管将要发生什么事情。
都有继续下去。
他冲着四周喊道:“大家都散了吧,别影响我卖姜。”
众人纷纷摇头,议论纷纷。
“这家伙是真的不懂,还是故意挑事?”
“我记得十几年前那个卖姜的,就因为来这里卖姜,被人打断腿了。
后来连人带车,都掉进了江里。”
“小声一点,别人让人听见了。”
“估计这个人是外地的,而且是第一次做生意,就是一个生瓜蛋子。”
“命都保不住了,还不知道呢。”
……
刘在城更加惶恐,拉着叶长青的胳膊:“走吧,咱们开车走吧。
我不回农村了,我在城里上班,当一辈子的打工狗。
我宁愿娶不起媳妇,买不起房子,孤独终老。”
叶长青摇摇头:“不是这回事。
一斤姜,收获的人来收,一块钱一斤,村主任加两毛,收姜的老板加五毛。
这是一块七毛钱。
但今天价格是九块二毛钱一斤。
我想算一算,剩余的七块五毛钱去哪里了?
这些钱被谁赚走了!”
刘在城苦着脸哀求:“哥啊,我怕咱俩这一百多斤扔在这。
我怕死在这里啊。
七毛五爱去哪里去哪里。
咱不要管了!”
两个人正说话,围观的人群分开。
一个胳膊上带着袖章的男人走进来,他径直朝着叶长青和刘在城走去。
走到一堆鲜姜跟前,男人弯腰拿起生姜看了看,然后抬手扔在地上。
拍了拍手。
指着地上的鲜姜问叶长青:“这是谁的鲜姜?”
叶长青看出对方不是买姜的,淡淡着道:”我的,你是哪位?”
那人往上拉了拉袖箍:“我,姓张,我叫张来元,是这个市场的管理员。
我跟你这么说吧。
这个市场我说了算。”
叶长青淡淡的道:“哦,知道了。”
张来元皱起眉头,他没想到这个家伙,竟然反应这么平淡。
他觉得有必要跟叶长青来点狠的:“你这个鲜姜有合格证吗?”
合格证?
叶长青邹起眉头:“什么合格证?”
他从小在农村,长这么大,第一次听说农产品要合格证的。
他感觉太荒唐了。
周围人反应各异,有人小声低语。
“张扒皮要扒皮了,这家伙要倒大霉了。”
“张扒皮越来越牛逼了,以前还找个像样的理由,现在直接信口胡扯。”
……
张来元指着地上的姜:“现在有许多姜,
打农药太多了,残留农药影响鲜姜,影响食用者的身体健康。
没有合格证,我可不敢让你在这里售卖,出事了,我担不起。”
叶长青嘴角露出冷笑:“你是不是想多了,打农药那是对上面的叶子和藤蔓。
我卖的是姜,姜上面绝对不打农药!”
张来元眼睛微眯,眼神带着不屑:“什么绝对?
世界上的事情没有绝对。
就算是你喷洒农药是对着叶子和藤蔓。
难道喷洒的农药,就不会飘落到鲜姜上吗?”
他想找麻烦,就算是鸡蛋里,他都能挑出骨头。
哪怕这个卖姜的说出花来,他都能找出借口找麻烦。
吃这碗饭,他有的是办法。
叶长青冷冷地盯着张来元:“我再说一遍,绝对不会有一滴飘落到鲜姜上。
世界上有没有绝对的事情我不知道。
但这件事是绝对的。”
张来元挑了挑眉,周围这么多做生意的商贩看着,这家伙竟然挑战他的权威。
他一下子怒了:“怎么不会有一滴洒落到鲜姜上?
喷洒农药我在电视上见过,药水变成水雾喷出。
风一刮,飘得到处都是。
怎么就不会洒到鲜姜上?
难道鲜姜长在地下不成?”
叶长青冷声道:“对啊,鲜姜长在地下。
你不会连这都不知道吧!”
长在地下?
张来元愣了一下,随后脸色大变。
一张脸一阵黑一阵红。
鲜姜竟然长在地下。
感觉像是当着全市场的菜贩子,脸上挨了一耳光一样。
颜面尽失。
他顿时恼羞成怒:“就算你合格,我问你。
你卖多少钱一斤?”
叶长青冷声道:“我卖多少钱一斤关你屁事?”
张来元怒吼道:“我是市场管理员,当然要知道你的鲜姜卖多少钱一斤。
绝对不允许私自抬价。
不允许暴利行为。
必须保证百姓的菜篮子的稳定。”
叶长青开始思索鲜姜到底卖多少钱。
出地的价格是一块钱一斤。
刘一手一年地里产了三万斤姜。
一斤挣两块钱,一年挣六万块钱,一个月五千多块钱。
虽然不高,但比一斤姜挣一毛钱,强得太多了。
很快他就有了一个理想价格。
他伸出三根手指,冲着张来元晃了晃:“三块钱一斤!”
三块钱一斤?
这句话一出口。
围观的人群中一阵骚动。
市场的姜零售九块二一斤,批发价是七块钱一斤。
这位竟然卖三块钱一斤,比批发价格还要便宜四块钱。
这是疯了吗?
鲜姜的价格要跌落谷底了!
张来元愣了一下,随后冷声道:“市场鲜姜批发价是七块。
你卖三块钱一斤。
你这价格太低!
扰乱市场秩序。
搅乱菜市场价格!
我现在就打电话通知工商部门来查你!
你等着被罚得倾家荡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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