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役口中的‘郡王’,正是洛阳郡王李常孝,豫王李奉阳的嫡长子。
这个时候,他突然来到太平观,不止文德举纳闷,李令月也很是费解。
“既然郡王来了,还不速速请进来!”文德举眉头一皱,以为手下不懂规矩。
谁知衙役支支吾吾道:“郡王……郡王让卑职进来传话,说是……说是让观主亲自出去见他!”
郡王口中的‘观主’,自然指的就是李令月!
文德举倒吸一口凉气,极度怀疑李常孝是故意来找茬的!
如果真是那样,那情况就不妙了!
因为豫王府,可不是一个公主就能对付得了的!
李令月属实没想到这个素未谋面的王叔,居然在这个时候给她摆架子,实在有点不可理喻。
未等她表态,文德举赶忙站起来,朝三位道长和李令月躬身道:
“公主!道长!微臣出去迎接郡王,暂且失陪!”说罢,当先出了道观。
他已经决定了,无论如何,也要在仪式结束之前,阻止李常孝闯入。
这样做,不仅是为了李令月,也是为了武后,更是为了自己将来的仕途!
等文德举走后,仪式继续进行!
郑可爽以传度师名义,为李令月受度,并赐下职牒、浮尘、道袍、法印、法剑等道门七宝。
几个小道童拉起帷幔,五六个小道姑捧着托盘进到里面,为李令月‘冠巾改服’。
在小道姑的伺候下,李令月褪去外衣,换上天道门的道家长袍,头发盘成道人发髻,佩戴玉制的莲花卯酉簪,脚下穿上布鞋,扎上裤腿,最后摘去耳坠,抹除胭脂。
随着帷幔的拉开,一个仙姿佚貌、冰清玉洁的女道人,豁然出现在世人面前。
李令月手持浮尘,朝三师执弟子礼,行‘天平’道号。
至此,她终于走完了最后一步,成为真正的道门中人。
然而,仪式刚结束,就见李常孝乘着撵驾,被一众家奴簇拥着抬了进来,文德举则一脸愤慨,远远地跟在后面。
撵驾行至李令月面前,却没有落下,坐在上面的李常孝打量着一身道服的李令月,很不客气地责问道:
“好侄女,你唆使文刺史将你王叔拦在外面,意欲何为啊?”
李令月感激地看了一眼文德举,对李常孝行了个道家礼,很是歉意地说道:
“贫道不知郡王临观,未曾出迎,实属怠慢,还请郡王见谅!”
李常孝一下就被噎住了,这不是摆明了睁眼说瞎话吗,一句“不知道”“对不起”就将他打发了,出家人怎能这般信口雌黄呢!
“呵呵!”李常孝一笑,傲慢的说道:“本王今日可是给足了你面子,没有在你冠礼的时候进来拿人,既然你的事已经办完了,那本王的事,也该好生说道说道!”
李令月听得一脸疑惑,不解地问道:“哦?不知郡王有何事需要说道,还请明示!”
李常孝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旁边的管家立刻站出来嚷嚷道:
“我家王府有一人下人曾意图谋害王爷,失手后逃之夭夭,今日有人认出那贼人的阿姊尚在道观出家,我家王爷来此,是要带她回去,审问她弟弟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