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儿师兄,你听见了,好像山顶有叫声!”
“对,我也听见了!”
“好像是老鹰叫!”
“不对,应该是老鸦叫!”
……
山下的太平观,宫儿和一众小道士起床后正在后院洗漱。
当李令月的叫声传到山下时,却被大家误以为是鸟叫。
宫儿漱完口,冲着山顶的方向骂了两句,然后照例去到李令月房外,敲了敲门。
“公主,你起床了吗?公主,有听见奴婢说话吗?”
唤了几声,见屋内没有答应,宫儿一推门走了进去,很快,小丫头又慌张地跑了出来。
“那可不成!”柳妖姬一撩鬓发,娇声劝道:“看星星是一件多么惬意的事,再说有我们四个陪着你,公主应该感到很高兴才对!”
接下来,是第三晚、第四晚、第五晚……
李令月被几人非人道的折磨,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相同的事。
“对不起,我忘记你不能眨眼了!那你就点点头!”
“啊”!李令月脸上表情一僵,感觉又要遭罪了:
“那个,弱弱地问一句,第二堂课是什么?”
直到第七天的早上,趴在桌子上的柳妖姬悠悠转醒,她摇晃着身姿,带着一身酒气走到李令月身前蹲下,照例为她取针。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马六额头冒汗,悄悄走到李令月身后,趁其不备,快速拔掉她身上的银针,然后脚底抹油,撒丫子就往山下跑。
这一夜,是李令月出生以来,度过的最漫长的一个夜晚,她恁是在清醒的状态下,一秒一秒数着熬到天亮。
柳妖姬、胡三、和阿牛全都离去,独留马六一人在原地监督她。
尤其到了后半夜,山上不时传来野兽的叫声,加上自己无法动弹,一些虫子不断往她身上爬。
这一睡,就睡到了天黑,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又身处在山顶之上,地方还是那个地方,人也还是那些人,李令月心下绝望,赶忙商议道:
“喂!今晚能不能换个折磨方式,我不想再看星星了!”
“那你总得告诉我,这样做有什么意义吧?”
胡三:“嘿嘿,那啥,俺正愁家里没喝完的粥放着怪可惜的,俺怕它第二天会发馊,俺就先告辞了!”
因为辱骂了四位师傅,柳妖姬又给李令月续了半个时辰的静坐。
不同于前几日,这一次李令月的脸上没有因长时间睁眼而产生泪痕,她看着柳妖姬,很是不解地问了一句:
“怎么昨晚我看到的星星,都不闪了?”
“明天早上,马六会来给你取针,奴家就不打扰公主雅兴了!”
“公主,你有在听吗?若是知晓的话,你就眨眨眼!”
“公主,坚持住,再有一炷香时间,你的惩罚就结束了!”
柳妖姬一眨眼:“巧了,我等就想看到公主受折磨的样子,公主您可是高高在上的皇亲贵胄,而我等只是刀口舔血的底层贱民,也不知怎的,公主越是受罪,我等就越是欢喜!嘻嘻!”
在经历过手脚骨折后,她彻底放弃了反抗的念头。
“对,就是这种感觉!”
李令月大喝一声,抓起地上的石头就扔了出去。
想到昨晚的场景,起码还有四个家伙陪着她,遇到蛇虫鼠蚁近身,马六等人还会贴心地帮她驱赶。
当然,干陪着李令月看星星,其他四人也无聊,于是胡三搬来锅碗瓢盆,马六搬来桌椅板凳,柳妖姬找来骰盅棋盘,阿牛带来烹茶器具……
说完,脚尖一点,也飞走了。
马六似乎预感到了李令月的杀气,拿出一只药瓶,提前对李令月嘱咐道:
“公主,待会回了住处,记得把这药水擦在眼睛上,这样能避免你患上眼花症!”
四个家伙在山顶埋锅建灶,摸黑吃着火锅,摸黑玩着筛盅双陆棋,摸黑品着香茗,哼着小曲,可把一旁的李令月羡慕坏了。
可惜的是,出了大门还没跑出百米远,就被马六给逮了回来,后者一个手刀劈在她的脖颈上,打晕后径直往床上一丢,说了句“抱歉”就特么闪人了。
李令月是被上山的道士用担架抬回道观的,发现她时,她正拄着一根木棍,一瘸一拐地下到半山腰,那凄惨的模样,别提多狼狈。
这一句话一出口,柳妖姬身子一震,醉意瞬间全无,她立刻问道:
柳妖姬拍了拍手,对李令月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