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找回点面子的玉真子,收起圣印,怡然自得地对文德举问道:
“现在知道贫道是谁了吧??”
文德举连忙赔笑道:“老夫眼拙,没认出道长是掌印天师,方才多有冒犯,请天师恕罪!!”
玉真子轻蔑地扫了对方一眼,朗声问道:
“贫道听说文大人正在调查道观血案,这么多日过去了,可有查出真凶来?”
文德举尴尬地一笑:“回天师,陛下已派了巡察使下来,相信不出几日,定能查出凶手,给天道门一个交代。”
“不必查了!”玉真子打断文德举的话,指着他身后的李令月,笃定地说道:
“贫道怀疑,凶手跟公主身边的暗卫有关,文大人既然来了,就请将公主带回府衙,好生审问!”
李令月眉毛一挑,心中不禁忖道:看来自己那一巴掌,让这老妖婆彻底失去了理智,现在连伪装都懒得装了,为了对付自己,不惜让天道门与皇室为敌!
“天师,万万不可啊,老夫以性命担保,公主绝对与道观凶案无关,再者,公主乃千金之躯,身份尊贵,没有陛下的圣旨,老夫岂敢将公主带回府衙,请天师三思!”
文德举嘴上唯唯诺诺,心里早已问候了玉真子千百遍,要不是畏惧对方手里的圣印,他恨不得现在就劈了这个疯婆娘。
作为混迹在官场的老油条,他比谁都清楚,得罪了天师,顶多被陛下训斥,再不济,削减俸禄,官降一级。
可得罪了公主,那就是得罪自己的顶头上司——皇后娘娘,到时候别说罢官了,他一家老小能活一个,就算祖宗庇佑。
至于追查所谓的真凶,这本身就是个笑话!因为他自己,就是间接参与者之一。
“噗嗤”一声,李令月实在忍不住笑,她双手背后,有些傲娇地来倒文德举身旁,伸手拍了拍老头的肩膀,宽慰道:
“刺史放心,她不过是一个掌印天师,无权对你发号施令,倒是本公主,现在要状告天道门玉真子阴险歹毒,意图谋害皇室子女,请刺史将此贼速速拿下,押送长安候审!”
两头受堵的文德举,憋屈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得苦笑地朝李令月拱手作揖。
玉真子见文德举指望不上,旋即冷哼一声:
“文大人,请你搞清楚,公主已是我道门中人,不再是什么皇室公主,今日贫道要清理门户,你勿要插手我道门内部之事!”
说完,手中的浮尘指向李令月,朝身后一众弟子命令道:
“武宗弟子听命,将这个残害师门的幕后凶手拿下!”
“唰!唰!唰!”
所有天道门弟子再次拔剑,摆开剑阵准备擒拿李令月。
石清风顶着内伤,刚踏出一步,玉真子威胁的声音就随之传来:
“你若敢再护她,从今往后,就不再是天道门的弟子!!”
这一声警告,让石清风犹豫了,他从小在天道门长大,道观就是他的家,如今为了一个公主,他会舍弃这个家吗?显然,他舍不得!
“天师,快快住手!公主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我都难以跟陛下交代!”文德举几乎用咆哮的语气劝说道。
“贫道清理门户,无需外人干预,给我拿下!”
“好好好!那就休怪老夫不客气了!”文德举仁至义尽,立马对守备的官兵命令道:“保护公主安全,谁敢靠近公主一步,格杀勿论!”
“吼吼!”
官兵们齐刷刷地挡在李令月前面,结成了一道坚不可摧的屏障。
眼见局势再次失控,道观的大门外突然传来一个男子粗犷的骂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