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烧好水,宋稳杭躺在沙发上打算闭目养神,门口就传来响动。
宋稳杭坐起身,发现房门被人打开,有人拉着行李箱进来了,进来的是一位五十岁出头的中年人。
“是范主任吧?”
宋稳杭站起身,客气的道。
主办方这边安排的住宿是两人一间,宋稳杭签到的时候就看了名册,和他住在一起的是江州省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的内科副主任,主任医师范凯平。
“嗯。”
范凯平却微微皱了皱眉,从鼻孔里发出一个声音,径自拉着行李走到一张床铺边上,也不和宋稳杭说话。
宋稳杭见状也是微微皱了皱眉,也不再理会范凯平,而是坐回了沙发上。
一般来说,像这种会议,大家之前哪怕不认识,第一次见面,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的,可范凯平的态度却让宋稳杭很是恼火,原本不错的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范凯平放下行李,把自己的一些东西从行李箱拿出来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还是不和宋稳杭说话,而是转身出了房门。
“碰!”
门口传来重重的关门声。
“范主任,怎么了,还气呼呼的?”
范凯平敲响了另一间房间的房门,被人迎了进去,对方一边招呼,一边笑着问。
“别提了。”
范凯平道:“这都什么主办方,没钱就不要办活动,还两个人一间房,我这人睡眠轻,边上稍微有点动静就睡不着觉,万一要是遇到个打呼噜的.......”
说着,范凯平气呼呼的坐下,道:“我协调了半天,说自己出钱也可以,竟然没有房了。”
“我看了,这两天在这个酒店办活动的不少。”对方笑着道。
“这个倒也罢了,给我安排的是什么人,庆州的宋稳杭,一家县级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这是埋汰谁呢?”范凯平的心情相当糟糕。
这要是换个县级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范凯平可能还不一定知道,可宋稳杭因为之前的官司,其实知名度不低,虽然宋稳杭现在进了庆州省医疗小组,可这也掩盖不了宋稳杭之前是县级医院副主任医师的事实。
别说县级医院的副主任医师,就是主任医师,范凯平平常都不正眼瞧的。
“宋稳杭,庆州省医疗小组的专家?”刘建生问。
刘建生是散装省中医医院的主任医师,科室副主任,和范凯平认识也有二十多年了,属于老朋友。
“狗屁的专家。”
范凯平道:“一家县级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这还没怎么着,就专家了,这年头的专家就这么不值钱?”
“别说宋稳杭了,就是方彦,也不过是个小年轻,职称也不过是主治医师,能称得上专家?”
“人家庆州省医疗小组这一年来治疗的患者还是有目共睹的。”
刘建生笑着道:“方彦年轻是年轻了些,还是有真水平的。”
其实第一次接触范凯平的时候,刘建生也不是很待见范凯平,范凯平这个人特别喜欢以出身来区分人,同样的职称,要看你的学历、毕业院校,师承。
属于典型的非常顽固的阶级派,宋稳杭一家县级医院的副主任医师,自然是入不了范凯平的眼。
“老刘你这是站哪头的?”范凯平更加生气了,站起身就要走:“早知道是这样子,我这次就不来了。”
“行了。”
刘建生笑着道:“来都来了,既来之,则安之,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改不了你的老毛病。”
“这不是毛病不毛病的事情。”
范凯平道:“我最讨厌的就是网上的读书无用,学历无用,高学历没什么用,还要学历干什么,高职称没什么用,还要职称干什么,高学历和高职称本就是筛选,属于官方认定的,怎么了?”
“可你也不能否定人家一些年轻人有水平吧?”
刘建生道:“咱们当医生的,还是要看水平,真要有水平,还是值得认可的。”
“水平也要看和谁比。”
范凯平道:“庆州省什么医疗水平,我们江州省什么医疗水平?”
刘建生笑了笑没说话。
论医疗水平,江州省在全国排名第六,而庆州省则是中下水准。
可千万不要小看这个第六,全国二十多个省份,排名靠前的首先京都、沪上、云州等,都是强省,江州省能排在第六,已经很牛了。
江州省中医药大学和江州省中医医院在全国中医类医院中更是能排进前五,范凯平作为江州省中医药大学的教授,江州省中医医院的主任医师,确实也有自傲的本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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