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壮沉思了一会儿，跟林染说道：“林哥，我还是想给我妈动手术。”

“你有钱吗？”林染发出了灵魂拷问，见大壮不吱声了，嘲讽道：“我把话跟你说明白了，钱我是不会借的，我又不是傻子，你妈动完手术能活一个来月，你们自己看着办吧！”

“……”大壮。

红姨用力的扯掉了氧气罩，指着儿子声嘶力竭地喊道：“你不安好心，你没你这个儿子！！我恨你们兄妹俩，要不是因为你们，我能混成这样吗？！！”

“妈……”阿婉没料到母亲会对他们产生怨恨：“我们是你的孩子，我们有事你能看着不管吗？再说了，一切都是你想不开的，跟我们有啥关系！”

“我生条狗都比生你们强！”

同病房的人听到红姨的话，一个个地睁开了双眼，眼泪顺着眼角流了下来，他们非常同情红姨，而且有些事情他们知道的比林染多，包括红姨为啥能犯病，为啥进的医院。

林染见红姨气成这个德行，赶紧将氧气给她戴上：“你先消消气，要按照你这么个气法，用不了半个月你就得过去。”

“早死早享福，我跟他们太受罪了。”

“……”林染。

大壮听不下去了，拉起妹妹上外面商量一下该怎么办。

这时，隔壁病床老大爷的女儿说道：“老太太的女儿跟一个老头子扯咕，被老太太知道了，然后她儿子也不听话，在外面也不知道干啥了，把手里的存款都造没了。”

“昨天晚上过来的时候，老太太的儿子还说呢，说老太太想得多，一天瞎折腾，养活这样的儿女有啥用，到老了啥啥都没有了。”另一床的老大娘说道。

林染闻言沉默了。

红姨哭着摆了摆手，这些话她都没脸跟林染说。

林染没再说啥，走到外面，来到了吸烟区，正好听到那兄妹俩在里面呛呛。

阿婉埋怨大壮：“如果你好好送外卖，咱们日子过得照样不错，结果你居然上技校跟小丫头搞一起了，还把人家肚子搞大，要不然咱们家能赔那么多的钱吗？”

“你好咋地？你跟一个六十多的老头睡觉！”

“咱们谁也别说谁，现在咋整吧！”阿婉也知道自己不要脸。

林染听得直反胃，这俩玩意太操蛋了，老天爷咋不把他们兄妹俩收走呢？！

见这兄妹俩又呛呛了好几分钟，也没整出一个结果，林染走了过去：“你们真磨叽，也没有主见，无非就是怕别人说你们不救母亲啥的，在这个城市谁搭理你们，你们自觉不错吧！”

“……”大壮。

“林哥，钱我们不借了，你也别说我们了。”

“哟，你们还怕说呢？”

阿婉眼泪吧嗒掉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道：“我也是年幼无知，不……”未等她说完，林染转身走了，这话听着真特么地反胃。

“……”阿婉。

林染又去看了红姨，他是一分钱也没给红姨留，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假如红姨要是走了，大壮应该会找他，别人那里大壮花不起那个钱。

回到了家，林染跟宋柯把事情经过一学，完了说道：“听着我是真来气，那兄妹俩指定找我办事情，一个镇住着，我也不可能不管，钱啥的搞不好一分也拿不出来。”

“上梁不正下梁歪，人家找你，你就给办一下，差一不二就拉倒了。”宋柯劝林染，这事咋说呢，这么多年的邻居，也不能真看着人家尸骨未寒入不了土吧！

“这话对。”

红姨最后还是被儿子带回了出租屋，好在房子的主人年纪大了，不介意红姨死在这里，房东只有一个条件，那就是不许在小区里办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