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宁蘅信心十足的样子,“他不会的。”
说完,他转身回到屋子里,果不其然看到宁之言睁着眼睛,虽然虚弱得说不出话来,可是那双眼睛却是清凌凌的。
“言儿!”宁蘅激动地冲到床边,伸出手却不敢碰他一下,像保护精美的瓷器一样对待这个易碎的儿子。
宁之言张了张嘴,没能发出半点声音。
“你太虚弱了,还不能说话。”苏染汐皱眉,“手术必须提前了,否则你的身体情况支撑不了。”
宁蘅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上次你走的时候不是说病情能稳住吗?为什么突然就恶化了?”
“元鹊想要下药,是不会留下痕迹的。”苏染汐淡淡道,“我刚刚看过了,他是因为服用了特殊药物才突然病情恶化,大概是为了凸显回春丹的重要性吧!不过,药物都已经被吸收了,没有证据。”
“这个混账东西!”宁蘅气得差点捶裂了床柱子,突然扭头朝着苏染汐半跪下来,双手抱拳,“王妃请恕罪,今日是我被猪油蒙了心,让小人耍得团团转,还冒犯了王妃。”
“王妃,求您一定要救活言儿,只要我儿子能好转,我必然倾尽宁家之力襄助王妃。我们宁家一脉单传,就他这么一个儿子,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我还有什么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啊。”
之前还张牙舞爪、威风凛凛的一家之主,如今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攥着苏染汐的裙摆哀声恳求。
看着也不过是个为了儿子奋不顾身的可怜父亲罢了。
苏染汐将人扶起来:“宁家主放心,我这人一向恩怨分明,你得罪了我,我刚刚也当场还回去了。宁公子我说了能救,必然会竭尽全力……”
她深深看宁蘅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膀:“希望宁家主恪守诚信,铭记今日之诺。否则,对待朋友我是如春风化雨般温暖,对敌人就是如秋风扫落叶般残忍!”
宁蘅笑得毫无破绽,抹了抹眼泪破涕为笑:“王妃放心,做生意最讲究的是一个诚信,宁某能在皇商一位上立足多年,口碑也是有的。”
床上的宁之言嘴巴张张合合大半晌,望向苏染汐的眼神里全是感激和信赖:“多谢……谢王妃。”
“光说不练假把式,手术过后再谢吧。”苏染汐摆摆手,叮嘱了宁蘅一些手术准备工作,这才带着青鸽离开。
马车上。
青鸽犹豫地问:“王妃,你不觉得宁蘅的态度变得太快了吗?他不久前还质疑你的手术是草菅人命,对着你喊打喊杀……”
她越想越不对劲:“还有那个元鹊,也不知道他跟宁蘅说了什么,满院子的护卫和弓箭手居然都抓不住一个元鹊,简直太可疑了。”
苏染汐沉思半晌,一言不发,让人看不透她在想什么。
“王妃?”
“王御医呢?”苏染汐忽然问,“刚刚只顾着救宁之言,倒是把他给忘了。这一次他帮了这么大的忙,我可得好好谢他。”
“御医院派人来请,似乎是未央殿那位又开始疼了,整个御医院就属王御医的针灸术和缓解手法最可靠,所以那边派人来请了。”青鸽知道苏染汐不喜欢皇后,所以说得含糊。
毕竟皇后将养了这么久,底子其实早就养得差不多了。之所以经常浑身疼的死去活来,大抵都是拜苏染汐的‘治疗’所赐。
当初苏染汐肯救皇后的命,的确是权衡利弊之后迫于形势才做出的选择,但她可不是那么好拿捏的人,自然要讨足了‘利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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