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也不逼你,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卫行简是一个有主见有规划的人,以他如今的成就,俞清也不想插手他的决定。
电话挂断后贺书惟问:“刚刚的就是俞哥的姐姐?”
“恩,当初她可是看在俞珲冬的面子上,才签了大学还没毕业的我,让我少走了很多弯路,而俞珲冬之所以愿意和我来往还是因为晨叔。”卫行简想到自己这些年对身边的人的忽视,自责地说:“晨叔真的帮了我很多,可我明知道他无法接受同性恋还公然出柜。”
“他曾经深入的研究过同性恋,知道性向是天生的无法改变的。”贺晨无法接受同性恋这个事实,把贺书惟这两天心里好不容易鼓起的那点勇气扑灭了,“我爸他也很矛盾,一边理解着,知道存在既是合理,一边怨恨着,因为那是导致我妈死亡的间接凶手。”
白依兰出事时卫行简已经十二岁了,小孩的心很纯粹,想事情想得很通透,直到现在他还是认为真正错的并不是那两个少年,“明明偏见才是导致那场悲剧发生的主要凶手。”
“你知道,我知道,我爸当然也知道,但是他总要有一个点去存放心里的负面情绪,他不可能去恨共事的同事,去怨三观还未形成的学生,就只能去排斥同性恋这个特殊群体。”
“可同性恋何其无辜。”卫行简的声音很低,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应该说这句话。
“所以我爸只在自己的世界里排斥着。”贺书惟比任何人都想要消除贺晨的心结,可他也是唯一一个不能去劝他解开心结的人。
这个话题讨论到这已经进入了死胡同了,每个人的立场都不一样,卫行简没有资格去要求贺晨理解他接受他。
他看了眼贺书惟低垂的眉眼,想起昨晚那个猜测,如果是真的,那贺书惟这些年的内心得有多煎熬?
卫行简高二结束后贺书惟主动提出想回家,他虽然舍不得但也没留他。
上了高三后他学习压力大,对贺书惟有些疏忽,直到听班上的女生聊起高一那个孤僻冷漠的小学弟时,他才突然察觉贺书惟已经性情大变了。
他曾在贺书惟上体育课时,抽了一节课的时间的观察贺书惟,那整整一节课,贺书惟都一个人坐着发呆,不和任何人交流,班上的同学也不理他,就那样在一棵树下坐了半个小时。
他简直无法相信这是那个温和爱笑的贺书惟,后来他一有空就缠着贺书惟,想把他拉出那个只有他自己的世界。
当年贺书惟性情大变除了白依兰的死,是不是还有他的原因?
他不敢去深想。
“对不起。”卫行简想要道歉的事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