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她若真跟了季清羽,他的心便钝痛,夜翊珩伸手捏住剪刀头,夺下剪子:“是我说浑话了,你别在意!”
黎语颜咬了唇,拼命不让自己的情绪过于激动。
同床已两天,搁在旁的女子身上,非此男子不嫁的。
他竟然轻轻松松地说让她去找季清羽,是她自己犯贱,非要跟着他。
他若是死了,再也不会有人绑着她了,她何必呢?
“不用找季清羽,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回去,我现在就走……”
她越想越委屈,眼泪水不争气地从眼角滑落。
夜翊珩再度扣住她的皓腕,将人拉入怀,抱紧。
他甚至想与她有极度亲密的关系,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可能护不住她,他就懊恼,这才说了不该说的。
他捧住她的脸,发现她竟然哭了,忙柔声道:“方才是我错了。”
“你何错之有?是我自己犯贱。”黎语颜自嘲一笑,“等天一亮,我们各奔东西吧。”
夜翊珩头一低,凉薄的唇亲上她的眼角,将她的泪一一吻去。
酥酥麻麻的感觉,带着极尽缠绵之意的吻,让黎语颜浑身僵直。
他的唇凉薄,且极其柔软。
男子的唇也这么柔软吗?
待反应过来,黎语颜用力推开他,压低声音质问:“你是疯子吗?”
“前一瞬赶我走,后一瞬你,你竟亲我!”她用力抹了一把被他吻过的脸颊,“你喜怒无常,你……”
猛地词穷,竟骂不下去了。
他无波无澜道:“万一你又拿剪子,这般生气,不光毁了还没制成的衣裳,更伤了你自己,我只好双手抱着你。”
“见你落泪,有心想帮你拭泪,无暇腾出手,便只能动嘴了。”
黎语颜终于骂出声:“无耻!”
闻言,夜翊珩笑了,他的确挺无耻的。
“再多骂几句!”
她愿意骂他,说明她不愿跟着季清羽,夜翊珩心底莫名冒出雀跃。
黎语颜毫不客气地骂:“你不光疯批,还喜怒无常,方才行径更是无耻下流!”
闻声,夜翊珩挑了眉。
他可是克制着,更下流的事情,他还没做过呢。
黎语颜推开尚未缝好的衣裳,今夜是没心情继续缝了,连老伯送来的栗子也没胃口吃。
她顾自走到木架旁,就着脸盆里的水洗漱起来。
深夜。
黎语颜气呼呼地沉沉睡去。
夜翊珩侧过身,目光从小方桌底下穿过,落于她娇柔嫣红的唇瓣。
喉结滚了滚,鬼神使差地,他下了床,走到她床头,俯身,将唇贴到她耳边:“我要吻你了,你若拒绝便直言,你若不作声,便是默许。”
“你没拒绝……”
话落,他将自己的唇贴往了她的唇瓣上。
轻吮,碾压。
睡梦中的黎语颜抿了抿唇,想把唇上奇怪的感觉赶跑,却是怎么都赶不走。
她有些喘不过气,红唇轻启,嗓子眼轻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