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势力盘根错节,的确没有那么容易,但对小晔来说何尝不是一场历练,小晔虽是王府长大,视我们为亲人,可一旦他坐上那个位置,就是君臣有别了。”老王爷看向萧墨辰,“这般,你可是明白祖父将筱锦的那些银票交给你,让你去办那些事情的缘由了?”
萧墨辰点头,“祖父支开我,是不想我,或者说不想镇南王府参与假皇帝与皇后的斗争中,无论是何种形式,镇南王府都不需要参与到皇权之争的事情上。”
老王爷叹了口气,“伴君如伴虎,帝王心思难测,何况是一位沉睡十多年的帝王,若此时镇南王府参与过多,将来他会不会疑心镇南王府对他的忠诚?
而小晔则不同,他本就是皇家子,得皇上宠爱,他帮助无忧对付皇后夺回政权,又有筱锦千里迢迢送他去逍遥阁求医的功绩,他不但不会疑他,还会将那个位置交到他手上,可这时,自小养大他的镇南王府原本手里就握有三十万兵权,小晔又对镇南王府感情深厚,若此事我们再过多参与,就是那位日后削弱镇南王府的把柄。
纵观历史,有哪位帝王能容忍他的儿子,未来的新帝与重臣感情深厚的,他会忧心将来这江山究竟姓楚还是姓萧,为了避免这个可能,削弱王府势力是轻的,重则是满门倾覆,祖父如何敢拿你们涉险。
辰儿,你要记住,小晔是你的弟弟,他艰难时,你这个兄长得在他身后,可若将来他为君,你们身份有别,你要把握好这个尺寸,莫因着兄弟情意而乱了分寸。”
“祖父……”萧墨辰心里突然就难受了,他自小就知道小晔不是他亲弟弟,但他一直当亲弟对待,从未想过有一日,他和小晔之间要走到保持距离的地步。
“祖父告诉你这些,也只是让你心里有个准备,如今他依旧是你的弟弟,是我的孙儿,我们珍惜当下的缘分,真到了那一日,也无憾。”
“可祖父如何笃定小晔就会坐到那个位置,不是还有个三皇子。”
“从前祖父还不确定,如今知晓真相祖父确定了,姚淑英坐上后位,大皇子,二皇子相继出事,唯有三皇子无事,祖父猜到是越国公府在背后护他,可现在祖父觉得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兴许越国公是皇后身后的那只黄雀,祖父想到的,皇上怎么会想不到,等他回来,三皇子和越国公府必然是没有出头之日的,除非越国公发现了筱锦带着皇上去医治,提前动手,让皇上没有醒来的可能亦或者让三皇子提前坐到那个位置上。”
“所以,祖父才要把筱锦的丧事办得更真些,以免被越国公察觉筱锦带着皇上离宫医治。”
老王爷点了点头。
门外的萧墨晔转身回到了墨竹院,他知道以祖父的功力必定是察觉了他在门外,那些话是说给他听的,祖父在提醒他小心越国公府。
原本去找祖父,是想跟他商量能否早些把那丧事结束了,如今看来得做得更像些才是。
至于祖父说的君臣有别,让大哥与他保持距离的话,他没在意,只要他坚守本心,大哥依旧是他大哥,王府依旧是他的家,他坐上那个位置就是想保护家人,而不是以失去家人为代价换取那个位置。
“世子。”萧墨晔刚到墨竹院,常嬷嬷就迎了上来,一双眼睛哭得红肿,萧墨晔看着很是不忍,可有了祖父的提醒,他更不能告知常嬷嬷真相了。
常嬷嬷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后日小主子们就满百日了,世子妃出了事,这百日宴肯定是没法办的,可世子妃生前很是在意孩子们的百日宴,她不止一次的跟老奴提过,孩子的洗三、百日、周岁是一次都不能缺的,否则不吉利。
甚至为了按时给孩子办百日宴还把婚礼给取消了,老奴想着总不能让世子妃人走了还惦记这事,可如今世子妃……这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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