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向来很听楚凤歌的话,看到这动作,面上虽有些担忧,却还是听话的告辞退了出去了。
广白离开后,身后的侍女在楚凤歌的示意下,开始摆桌。
一桌子菜摆好后,楚凤歌大大咧咧的坐下招呼着站在一旁的袁旻,“袁公子,听说你身体不好。本宫一时懈怠,忘记你还没有吃午饭,不知袁公子的身体是否承受的住?这不,来赔罪了。”
此刻楚凤歌坐在那里,她向来坐姿没有个正形,随心所欲惯了,如今坐下来之后,懒懒的趴在那里,不小心撑开的衣襟,在袁旻的方向可以清楚的看到满目春色。
从未有过的感觉侵袭袁旻全身,喉咙干涸间,袁旻立刻躲开了视线,张口时声音是自己都没有想到的沙哑,“草民无碍,公主若是没事就先离开吧。”
这个时候袁旻是彻底忘了面前的女子是大商说一不二的长公主了,说起话来毫不客气。
楚凤歌是什么人?从小在吃人的宫里长大的,袁旻一个书生,即便是再怎么聪明,却也是一个眼神她就能看出来袁旻究竟在想什么。
见他这模样,她心里啧了一声,收敛起打趣的念头,看着袁旻,下巴微抬指着面前的凳子,轻声道:“坐吧,袁公子。”
袁旻仍旧站在那里,对楚凤歌的话置若未闻。
楚凤歌眉眼的笑意淡去了,看着袁旻的神色冷了几分,过了会儿,袁旻仍旧站在那里不动,她冷声道:“袁公子,刚才读了《大学》,可知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这句话?”
楚凤歌一句话说的淡然,仿佛不过是朋友之间对学术的探讨,里面的威胁之意却丝毫不掩饰。
“袁公子身体不好,听说家中父母年岁又大了,都在盼着袁公子能够金榜题名,好光耀门楣。”说到这儿,楚凤歌叹了口气,啧啧两声,“若是哪日袁公子从护城河飘了上来,回头臭味传到了你父母鼻子里,啧,老人家该有多伤心哦。”
这下不是暗着威胁,而是明目张胆的威胁了。你要是不听我的话,第二天京都就能多死一个人,多一份饭后谈资。反正她无所谓,只是袁父袁母就要不好过了。
袁旻垂在两侧的双手蓦地握紧,指骨间透露着青白色,好半晌,他平息体内的怒气和某种微妙的失望,吸了口气,“长公主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