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布咽了口唾沫。
让向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而后非常爽快地从树后现身, 举起双手:“我与同伴只是从战场逃得性命的可怜人,没有歹意。”
雅各布略微探头张望。
对面也是两个人,身上的盔甲七零八落。但从胸甲上的纹饰、还有披风的颜色不难辨认, 是叛军一方。长长舒了口气,雅各布也站出来, 举起有同样图样的盾牌, 大声说:“是自己人!”
让侧眸看了他一眼,似乎为他的行为恼火。雅各布缩了缩脖子。
“报上你们的姓名!”
“雅各布·马蒂奥。”
“让·柯蒂斯。”
对面却没有因此松懈警惕。其中个头矮一些的男人摸着络腮胡子盯着让看了一会儿, 忽然拔剑出鞘。
雅各布吓了一跳,立刻跳过去举盾夹在中间:“你干什么?”
“他不是让·柯蒂斯。我和让在每三年一次的郡国集会上见过, 没有那么年轻。”
雅各布眨了眨眼睛,呆呆回头求证。
黑发男子轻轻叹了口气:“让是我的长兄, 我是他的弟弟伊恩。这次我代替他响应征召, 就用了他的名字。”
络腮胡没有放下剑:“让的确有个弟弟, 但已经下落不明很多年。”
“我此前在圣地, 不久前才回来,拜访让的时候, 我听说他在为武役发愁,就应承下来代替他。毕竟他还有三个孩子, 邻居又都不怎么安生。你已经有一阵没见过他了吧?”
“有什么能证明你不在撒谎?”
伊恩又叹息:“我为什么要撒谎?”
“北军攻不下河谷,我们本来该去增援,但半路忽然被截,肯定出了奸细。看你们这样根本就没上战场,而是直接逃了出来,我们有理由怀疑你们就是叛徒。”高个男子看打扮有一定的品阶,因此对事态甚是了解。
雅各布闻言不禁颤抖了一下,无助地看向让,不,应该说是伊恩。
这个男人神秘的行事作风仔细想来的确可疑。雅各布因为他多次出手相助,才对他没有起过一丝疑心。但雅各布并不愿意相信自己的救命恩人竟然是叛徒,眼巴巴地等着伊恩辩解。
没想到伊恩一耸肩:“你们怀疑得很有道理,我确实没法证明自己就是伊恩·柯蒂斯,也没法证明自己不是奸细--如果真的有奸细的话。至于这小家伙,是我顺手救的,你们不用怀疑他。”
高个子男人颔首:“我对这孩子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