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
哪一个过去?
是这道疤痕未出现之前她和陆早早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过去?还是这道疤出现之后她们彼此生分、渐行渐远的过去?
陆清婉感觉空气之中翻滚出一种令她作呕的物质,原来是围绕在她旁边的三个人的呼吸,陆清婉屏息凝神,想起了一些往事,于是毫不遮掩地说,“你们应该还记得我肩膀上的这条疤吧。”
几个人不太懂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还是全都点了点头,并且流露出心疼的神情。
“这条疤太难看了,我有的时候照镜子看见这条疤盘踞在我的肩膀上面,都想把这一块皮肤全部挖掉,可是每次会想起这块疤是怎么来的时候,我又不是很厌恶它了,甚至觉得挺不错的,完全可以接受。”
“当时被紧急送往医院,在手术室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见头顶的白色灯光,还以为是死神的召唤。可是又觉得,我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吧。因为麻醉的关系我昏睡了好几天,期间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做梦。”
“梦见我变成一条贪得无厌、满腹恶欲的蛇,其实说起来,我本来也就跟这条蛇没什么区别。”
陆识卿赶紧打断她,“怎么会呢?清婉,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孩。”
陆清婉压根没闲心去接陆识卿的话,只是自顾自往下说。
“我当时真的有些害怕,简直恶心地令人想吐,我不想自己变成这样一个怪物,我甚至都有些憎恶起我自己来。然后我又梦见了很多条这样的蛇,窸窸窣窣地从阴暗的草丛里面慢慢地滑行出来,吸食别人的血肉而活。”
()
“我宁愿当初死的那个人是我!”
沈怀瑾也猛地把头抬起来看向沈熹言的脸,然后他站起身来,扶住沈熹言的肩膀,直视沈熹言的眼睛,把牙关咬得死紧,额角蹦出来几条分外明显的青筋。
“你在说什么呢?你又不是故意的,发生那样的事情是谁都不想要看到的,该死的是坏人,不是你!也不是你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不是么!”
但是沈熹言却猛地摇了摇头,双眼通红地看着沈怀瑾说,“根本就不是,你也知道根本就不是这样!是我,本来应该是我的!我们都心知肚明不是么。”
“我早说了不是你,不是你们任何一个人,真的只是一个意外而已。”
“我做梦的时候总是梦见她最后看向我的那双眼睛,那么悲哀却又那么平静,我很害怕,但是我当时太胆小了,我只敢站在哪里,就只敢站着,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敢做。”
沈怀瑾动了动手指,却发现很难抬起来去安抚沈熹言了,他语气也有些艰涩地说:“不是你,是我们,是我们两个人都太胆小了。”
沈熹言死死地抱住自己的脑袋,像是深陷在过去的中无法自拔,她已经感到绝望了。
“这么多年,是我问心有愧。”
楼下,在沈熹言保持长久缄默的时候,陆傲天终于出声替她回答,“那不一样。”
“哦?有什么不一样的?是你们没把她当成陆家的一份子?还是觉得她收到了伤害也没有什么事情?”
陆傲天回答她,“这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事情,你不必非要了解清楚,就像过去那样对待她就好了。”
“你们的借口太多了。”陆清婉说,“多到令我感到厌烦。”
说完,她抬起手抚摸了一下自己肩膀和手臂上方的位置,那里还横亘着一条虬扎深长的疤痕
过去?
哪一个过去?
是这道疤痕未出现之前她和陆早早亲密无间、无话不谈的过去?还是这道疤出现之后她们彼此生分、渐行渐远的过去?
陆清婉感觉空气之中翻滚出一种令她作呕的物质,原来是围绕在她旁边的三个人的呼吸,陆清婉屏息凝神,想起了一些往事,于是毫不遮掩地说,“你们应该还记得我肩膀上的这条疤吧。”
几个人不太懂她为什么会突然提起这件事情,但还是全都点了点头,并且流露出心疼的神情。
“这条疤太难看了,我有的时候照镜子看见这条疤盘踞在我的肩膀上面,都想把这一块皮肤全部挖掉,可是每次会想起这块疤是怎么来的时候,我又不是很厌恶它了,甚至觉得挺不错的,完全可以接受。”
“当时被紧急送往医院,在手术室的时候迷迷糊糊地看见头顶的白色灯光,还以为是死神的召唤。可是又觉得,我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地死去吧。因为麻醉的关系我昏睡了好几天,期间一直在断断续续地做梦。”
“梦见我变成一条贪得无厌、满腹恶欲的蛇,其实说起来,我本来也就跟这条蛇没什么区别。”
陆识卿赶紧打断她,“怎么会呢?清婉,你不是这样的人,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小孩。”
陆清婉压根没闲心去接陆识卿的话,只是自顾自往下说。
“我当时真的有些害怕,简直恶心地令人想吐,我不想自己变成这样一个怪物,我甚至都有些憎恶起我自己来。然后我又梦见了很多条这样的蛇,窸窸窣窣地从阴暗的草丛里面慢慢地滑行出来,吸食别人的血肉而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