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老四江斯蘅却急了:“怎么回事!到底是怎么回事?六儿,二哥,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
“怎么就时日无多了?妻……妻主她,她不是好好的吗?”
言卿:“……”
轻瞥江斯蘅一眼,又看了看江孤昀和江雪翎,“走吧,路上再说。”
她又不傻,单凭王娘子那一身汗湿燥热,再加上江孤昀曾提起林娘子,又有什么好不明白的。
心里已经猜出几分。
而王娘子也是脸一沉,显然也已明白过来,只是一瞬咬紧了牙关,那脸色突然变得极为难看。
“砰!”地一下,王娘子拍案而起。
“他们疯了不成!?”
这明摆着是遭人暗算,也不知是被何人所害,更不知是做了什么手脚。
真是难怪了,难怪这些日子她人在后山那个石洞里,每当入夜,按理石洞阴冷潮湿,本该很不好受才是,可她竟然一点也没觉得冷。
难怪了,本以为或许是她风寒入体,又或者是高烧体热,感染了什么病症,可原来!?
王娘子又深吸口气。
“到底是谁!?”
“难道当真就不管不顾,当真就什么都不在乎了?”
“咱们这些妻主娘子皆是生来金贵,倘若当真出点什么差池,他江氏宗族也别想全身而退!”
“到底是谁这么阴损,不但想害咱们这些妻主娘子的性命,甚至还想扯上整个江氏宗族去一起陪葬?”
显然王娘子是想到了什么。
平时她们这些人罕少下山,除了这江氏宗族,罕少接触外人,若是被人所害,也只能是这些人干的。
言卿眉心轻蹙,她逐一回想着族中那些人,一张张熟悉的面孔从她眼前飞纵即逝。
突然她心中一顿,想到了一个人,只是心中思量片刻,又有着那么几分的不确定,并未表现出来。
须臾,她说:“走吧,趁着天还亮,尽快下山。”
王娘子一阵气急,她闷闷不乐地拉长脸,这换谁能好受?
但她也知事关重大,也只能暂且先忍下心头这一口恶气。
不久,
几人顺着山路往下走,一路上行色匆匆。
医庐离这边挺远,远在城西,远在乱葬岗那边。
几乎横穿了一整个嵊唐县。
直至天将暗时,终于抵达了一处秋黄的竹林,而那座医庐雅舍掩映在竹林深处。
“到了。”
就在此时,走在前方的江孤昀忽然回首,他朝言卿看来。
见老四一脸急躁,而六儿则是亦步亦趋地跟在那位妻主身旁。
他神色微顿,旋即才用那越发清冷,也越发沙哑的嗓音说:“这里,便是医庐。”
也是小五所在。
是小五江隽意,所在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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