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二哥,定然能想明白这一切的前因后果,只是此时的他实在不宜与二哥他们过多牵扯。
一念至此,他又薄唇一抿,旋即神色沉沉地看向山下的嵊唐县。
嵊唐,岑佑情……
没人知道,昨夜行刺,本就只是一场戏而已,打从一开始,江雲庭就没想当真一刀了结了岑佑情。
刀锋提前淬了毒,然那毒无解。
若是想救岑佑情,也唯有一条路可走,那便是透过刑狱,惊动“那位”存在。
白骨山那位大当家如今被困刑狱,另外当初大哥那件事似乎也与刑狱有关,换言之江雲庭此举更类似于引蛇出洞。
他想知道“那位”在何处,他想看看能不能借由岑佑情这件事,使崔大人,或岑佑情那些夫侍们为他带路,从而顺藤摸瓜,找到他那位兄长,以及那位大当家被人关押的地点。
“但愿一切顺利。”
而若不顺,或许他终将一死。
既注定一死,又何必相认,何必相见?
倒不如让他们以为他已经死了,如此一来,倘若往后当真出了什么事,也省得连累家中那些人。
这么想着,仇翼晟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旋即提气一跃,立即飞入山林之中,不消片刻便已从远离了这片荒山……
…
青山,江氏宗族。
此刻言卿与江孤昀兵分两路,一个负责安顿赵锦之,另一个则是前往后山那座小木屋。
此时已经晌午了,陶娘子像往常一样,在给后山石洞里的那些娘子送完粮食后便溜溜达达地回到了这个小木屋。
你还别说,这破破烂烂的小木屋住久了还真挺有几分山林野趣的,她如今已是适应良好。
言卿并不是独自一人过来的,身后还跟着那无精打采的王娘子。
“所以按你的意思,是打算在崔大人搜山之前,提前处理好那些妻主娘子的事情?”她实在没什么精神,一想那一寸灰,一想自己时日无多,那都闹得慌。
言卿颔首,“是这么打算的,关了这么久,那些人的棱角已经被磨得差不多了,当然也得防一手,免得她们当面糊弄我,等回头见了崔大人又开始去告我黑状……”
言卿正说着,王娘子就突然瞟来一眼:“我说你是不是傻?”
“嗯?”言卿一怔,旋即回头看来。
王娘子像是无语了一瞬,“你说你这人平时看着也挺聪明的,怎么在这种事情上却犯了糊涂?”
“想解决她们,想让她们听你的话,那还不简单?”
“……简单!??”
言卿眼皮儿一跳,“杀不得,打不得,已经死了两个了,不能再死了,否则若青山这边的妻主娘子接连出事,哪怕真是个傻子都能明白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王娘子再度无语,“算了算了,我懒得跟你多说,总之这事儿让我来,我保准帮你办得妥妥的。”
“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