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比山下的嵊唐县曾有风月之地,但那些地方的娼妓全是男子,且接待的客人并非女子。女人高贵,作为妻主娘子,但凡看上,直接带走就是,那等同恩赐与赏赐。
往往是于几十上百人中精挑细选,且挑走的全是颇有姿色的上品之色,因此凡是夫侍,皆是容貌不俗,或气质出挑,以妻主们的高傲,绝不可能屈就于那些委身于人的烟柳妓子。
所以像狱头这种长相差强人意,又无多少出彩之处的,自然就是被人挑拣剩下的,而那些风月之地,也主要是用来招待像她这种人。
言卿眉梢微微一挑,突然就弯了弯唇。
此时江孤昀和江斯蘅都快走远了,但听这话,江孤昀蹙了蹙眉,他回头一瞟,接着那清冷凤眸微微愕然。
“二哥?怎么了?”江斯蘅小声问。
江孤昀神色一紧,“这几个人你先带走,到时候看看情况能否保住,尽力而为便可。”
说罢他便立即转身,三两步便已从此处消失不见。
江斯蘅:“?”
一脸的莫名其妙,瞥他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然后那邪气凤眸看向被五花大绑的几人,故作凶神恶煞地说道:“还愣着作甚?还不快走!”
然后就粗鲁地推搡了起来。
另一边,老三江雲庭心里一咯噔,他蓦地沉下了一张脸,那鹰隼似的黑眸也陡然划过了几分戾气。
他冷冰冰地看向那名狱头,接着就见那位言姓妻主十分温顺地低眉垂首。
那模样简直不敢认,印象中这人向来粗俗残暴,何时竟有这般温驯的一面?
且此刻这瞳眸低垂的模样,不知怎的,竟是像极了家中小六?
活似叫六儿附体了一样。
言卿就这么顺从转身,跟着那狱头一起走了。
但江雲庭牙关一咬,突然就要追上前,然在此时。
突然一只修长的,骨节分明的,如玉似的手,就那么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那手寒凉如冷玉,可那手劲儿极大,仿佛是要捏碎他的肩胛骨。
江雲庭又是一僵,没等回眸,就听他二哥那云淡风轻的嗓音从身后响起:“倒是多日不见。”
“老三,长本事了?”
江雲庭:“……”
接着江孤昀又冲他使了个眼色,旋即冷哼一声,长袖一甩,这才直奔妻主而去。
可那意思已是明摆着,
不像话的,
回头再收拾你!
…
与此同时,那幽长昏暗的地道之中漆黑一片,伴随着一声沙哑冷闷的呻吟,地道的入口处,之前曾被言卿挟持过的秦长洲也徐徐转醒。
但睁眼的一瞬间他又猛然瞠目,“主子!”
他腾地一下坐了起来,接着发现自己绑的结结实实,一瞬眼底像是染上了些许困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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