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那刑狱之人到底被你们送去了何处。”
夏荣芳的神色满是怨毒,“一群宵小,胆敢重伤老夫,别以为你们能安然脱身!你们全部都别想活命!”
许是伤势过重,夏荣芳的嗓音沙哑至极,但江孤昀垂了垂眸,突然看向一旁的江斯蘅,
“刀。”
江斯蘅愣住半拍,这才连忙解下自己腰上的一把短刀递给了江孤昀。
那如玉的手可好看得很,手中把玩着这把刀,而后又慢条斯理地徐徐弯腰,
突然从夏荣芳脸上片下了一块肉,又强硬地掰开了夏荣芳的嘴,将那模糊的血肉全部塞入夏荣芳口中。
夏荣芳惊悚之下不禁瞠目,口中不断发出呜呜之声,可江孤昀却死死按住他的嘴,那眉眼全是无情的冰冷。
“你说,亦或不说,对我而言并无差别。”
“生食血肉的感觉如何?”
可曾作呕,可曾悚然,可曾为此反胃几欲想吐?
他那双清冷的凤眸仿佛叫血色覆盖,一时好似再度被人拖回当初曾在刑狱之中几经生死的噩梦,那手中也在不断用力,叫夏荣芳被迫吞咽着猩红血肉,险些为此窒息。
江斯蘅愕然地看着怎么一幕,先是惊悚地后退了半步,可紧接着又像是反应过来,突然冲上前咣咣两脚踹在了夏荣芳身上,
“说!我告诉你,你要是再不老实交代,今儿我就把你的胳膊腿儿全卸下来!让你生食你自己!”
颇有些狐假虎威的架势,说完又有点担心地看了看他二哥。
他二哥手上染着血,苍白的肌肤,如玉的手,分明那般残忍,却又好似一抹冰雪叫猩红玷污,
不禁让人感到有些不忍。
可就连江斯蘅自己,也不知这份不忍是从何而来。
言卿只瞧了那边一眼,便收回视线,她重新看向崔大人,“我数三个数,你若还不回答,休怪我刀下无情。”
“三,二,一……”
“我说!!”
崔大人冷汗狂涌,她连忙道:“我说,我都说,我全部告诉你!”
她神色阴沉,却也充满了戒备之色。
因为这一刻,她是真真切切地感受到。
纵为妻主娘子又如何?
眼前之人同为妻主娘子,以她的信香品级完全拿对方没任何办法。
事已至此那就只能束手待毙,
否则若当真因为这种事情而死了,未免太不值得。
崔大人深深吸了一口气,旋即才道,
“钟山窑矿……”
言卿一怔,钟山窑矿?
这听起来怎么有点耳熟呢?
电光火石间突然想起赤牙钱庄那位孙娘子,孙秀荷。
那人之前被她以强抢人夫为由送进了钟山窑矿。
可怎么,刑狱这边对外谎称诈死,实则暗中送走的那些貌美夫侍,竟也在钟山窑矿?
“钟山煤矿连续挖掘了几十年,山体内部早已遍布暗道,其中一条便是通往“集秀营”。”
“而那“集秀营”乃是女侯麾下,专为女侯网罗天下美人……”
这么说也不太正确,所谓网罗美人,也仅仅只限于这幽州之内。
在幽州境外,便是那神威侯府,也没那个胆子敢如此猖狂行事。
无非是吃定了,这幽州相当于三不管地界,
而那位幽州府城的官媒之首柳大人,
便是有心想管,也是有心无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