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山路崎岖,积雪山石极为陡峭,
冷月于长夜高悬。
言卿微微压低了身体,气息也随之一沉,
人说擒贼先擒王,但对于言卿来讲,若想拿下萧行慎,务必先解决那位带队的娘子,以及马车上的那位女侯,
总之先解决信香,否则她所带来的这些人手并不占优。
所以眼下最合适的作战方案便是分别击破,
她微微一眯眼,而后悄然摘下背上的弓弩,借着山石遮挡弓弩上箭一气呵成,而那箭矢也已经瞄准了领头的那位娘子。
那位娘子姓方,她身骑白马,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实则眼底余光一直在暗中审视着四周,
再过十里地便要抵达山下,可回想之前在山上,那位十九爷曾冲她使过一个眼色,方娘子又徐徐握紧了手中长刀。
“停!”
她忽然一扬手,
身后马车传来萧行慎的声音,“如何?可是有何异动?”
方娘子立即翻身下马,此时言卿也已屏息,手中弓箭也已绷紧,处于一个蓄势待发的状态。
方娘子迅速走向那辆马车,她双手抱拳恭声汇报,
“启禀正君!此处怕是有些不对!”
“哦?”
此时萧长慎拨开马车帘子,他冷淡地瞧了瞧,
刚要开口时,
却突见一缕寒光盛放,
“萧长慎!你受死!!”
方娘子陡然出刀,一手托举,一手用力一推,那长刀向上倾斜,竟猛然刺向了萧长慎。
而萧长慎脸色一变,
“放肆!”
他骤然挥出了一掌,同时又用力一拍身下,整个人腾空而起撞穿了整辆马车,
方娘子这一刀并未得逞,本想出其不意,但奈何没能如愿,她脸色立即一沉,
“轰!”地一下,
顷刻之间,属于珍品娘子的信香彻底释放。
“给我杀!”
那一百护卫突遭如此变故,本是惊讶骇然,
只是这信香一出,浓似烈酒,霎时冲得他们这些人心智全无,
皆如提线木偶,就那般麻木地举起了长刀,
而此刻言卿则一怔,本是箭在弦上,险些射杀了那位方娘子,但见此她皱了皱眉,
“难不成……”
“是十九叔?”
她迟疑片刻,而后暂且放下了那把弓弩,打算再观望观望。
“方茹云!你胆大包天!”
此刻萧长慎已是气急败坏,似极其惊怒,
“你常年服神药,唯有本君才可从京中拿回神药的解药,你竟敢谋逆?你不知死活!”
他似极为愤慨,
然而那位名叫方茹云的娘子却一声冷笑,
神药?
那哪是什么神药,分明是剧毒!
如她,如浣儿娘子,她们这些娘子本是生来高贵,却被迫屈服于这萧长慎,处处看其脸色,必须听其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