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果真是关在第二层,怎么感觉城主府那边,似乎是觉得这仇翼晟远比姚千音更重要?所以关押的地方也更深?”
“但那仇翼晟不是土匪头子吗?”
言卿思来想去只觉有些不解,天晓得那位白骨山的大当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过来都来了,总得探一探再说。
说到底她也是后知后觉,“早知道刚才就该问问姚千音,没准她能知道点什么……”
奈何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这种时候就体现出江孤昀的好处来,倘若江孤昀在此定会查缺补漏,也定然会在第一时间意识到这种被言卿忽略的小细节。
“也不知他那边如何了……”
言卿心神一时又飘远了一些。
而走在他前面探路的江雲庭:“……”
依旧是一腔正直,依旧是刚正不阿,然而那心里乱糟糟的。
想起他那个生父,生前曾说过一句话。
‘妻主娘子们,看似好像无坚不摧,可是我心疼她,我那么心疼她……’
心疼?
心疼妻主倒霉一辈子,就像他 那个生父一样。
他想阻止自己,别再去想那些事,然而不知怎的,或许是因此次二人一起行动,那人就在他身后,
他耳力也不错,能听见那位言妻主清浅的呼吸声,那有条不紊的步伐声,甚至鼻翼间还能嗅见从那人身上传来的,丝丝缕缕的淡香……
那所有一切全在干扰着他,不知不觉,等他回过神,就发现那位言妻主已经塞满他整个脑子,
他想的那些,思考的那些,全是与那人有关的那些事。
不行,不行!
打住!
总感觉越发危险,
若早知如此就不该因为担心仇哥而来这边一探究竟,早知如此他还不如跟二哥换一下,他宁可孤身一人去营救青山那些人。
此次,对江雲庭来讲,最大的考验,甚至根本不是这濮阳城主府中的天罗地网,而是他身后那位。
那位言妻主。
就这么又过了半晌。
忽然听见那人的呼吸节奏突然加快了些,那清浅的呼吸也浑浊了些,
他皱了皱眉,然后立即转身:“怎么了?您可是身体不适?”
言卿:“……”
摇摇头,摆摆手,神色如常:“没怎么,继续往前走。”
但江雲庭却皱了皱眉,又看她几眼,分明不对劲。
虽然看起来跟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不知怎的又好似多了一股子娇软。
灵光一闪,忽然想起她那个信香觉醒,以前曾听小五私下念叨,说妻主夜里总是睡不好,难不成是因为那个信香?
江雲庭又皱一下眉,旋即快步走来,接着背对言卿单膝跪地蹲下身来,
他两手向后伸:“上来。”
言卿:“?”
“我自己能走。”
他那浓眉又是一拧:“您跟二哥他们难道也如此见外?”
说这话时没过脑子,可说完之后又是一顿。
也对,她不见外谁见外,她合该跟他见外的才对,他也巴不得她跟他见外。
但就是莫名的,心里突然多了几分烦,感觉心中微微发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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