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卿:“??”
“……濮阳城?难道那人当初曾跟江寻实他们在一起,曾和我一起押送那批盔甲刀具?”
江孤昀微微颔首,“大抵是人不可貌相。”
他又看了一眼小六儿江雪翎,见妻主擦完一双手,小六儿已把那张绣帕接过来,唇角一弯,就露出一个浅浅的小梨涡,那梨涡里面满是轻柔浅笑,就连眼底也已盛满了清澈的温柔。
江孤昀又不禁一笑,“那人年岁和雪翎差不多。”
言卿:“!”
又怔了怔,不禁回头看眼江雪翎,而江雪翎也像一愣。
人跟人之间差距是挺大的,同样皆是少年人,一个当了细作、眼线,把脑袋瓜子别在裤腰上,为元老会那边铤而走险,一不留神兴许就有身亡砍头的风险。
甚至因那一人已经死了不少人,如夜莺如祥林,如那些身亡暴毙的妻主,甚至在赫连娘子迁怒下惨遭屠村的磐石村村民。
可也有人恬静腼腆,心心念念只有眼前的妻主,近日小心思不断,处处全是小心机,比如照镜子时发现自己左边侧脸比右边更好看一些,
于是便有意无意地,开始用左边侧脸对着妻主那边,
不得不说,还真挺赏心悦目,言卿甚至不自觉地多看了几眼又几眼。
“……二哥说的,难道是,州哥儿?”
江雪翎思量着,回忆着当时和妻主一起被捕的那些人之中,符合这个年龄段的,也就只有一人了。
江叙州。
说起来,这人曾是陶娘子那边的夫侍之一,少年一个,但早在一年多前,就已经在小陶娘子抓阄时成了陶娘子的傅氏。
江孤昀轻嗯一声,
“听寻实说,当初他们那些人被关在濮阳城的地牢中,骤然如此,所有人都觉得朝不保夕。”
“他那时也没觉得什么不对,不过后来我曾断后,让他们先行撤退,这撤退路上出了些岔子,以至于引来追兵。”
“事后寻实觉得,那事儿之中似乎颇有疑点,而那些追兵也很可能是州哥儿故意引来的,意在托住他们。”
“那他人呢?”江雪翎蹙了蹙眉,
少年人总是一身清澈,可对比从前也多少长进了些,没了那份不谙世事的懵懂,提问之时也一针见血。
他回想一番,自打从濮阳城回来后,他们这边就开始筹办大婚之事,族人不少,何况青山另外几个村子也早已与江氏宗族合并起来。
而今江氏宗族这驻地之中已经有了上千人,新房子,新院子,那更是一个接一个,如雨后春笋似地往外冒。
可这么久以来,他似乎还真就没曾见过江叙州,也没注意过,那人就好似一滴水,忽然融入了人潮,就这么销声匿迹了。
江孤昀则笑,“大抵是自知早已露出了马脚,所以赶在咱们几个回来之前,那江叙州就已经先一步逃了。”
“不过寻实曾派人暗中跟踪,倒也不足为惧。”
换言之那江叙州哪怕跑了,但也翻不出这如来佛的手掌心,一举一动全被人暗中盯梢,正处于他们这边严防死守的监视之下。
小六儿:“……”
悄悄地长吁口气,旋即又有些担心地看向言卿,毕竟此事与夜莺有关,夜莺之死也是因此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