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孤昀又是一顿,“新婚未过,当心晦气,”
他不喜从她口中听见那个字儿,哪怕知晓,她也不过是一时口快罢了,
言卿:“……”
叹了口气,然后又闭上了眼,但过了半晌,见他那边迟迟没反应,她又不禁狐疑地看了看,
“怎么了?”不是要上药?
那瓶子都已经拿出来了,一看就是小五江隽意捣鼓出来的,貌似这东西她曾送过姚千音一盒。
大抵是消肿祛青,促进愈合的东西。
但江孤昀瞧她几眼,又微微一垂眸,转而把那个瓶子放进她掌心,
“您若想自己来,也不是不可,”
“孤昀从不愿勉强。”
言卿:“……”
愕然地又望了他好几眼,才又长吁口气,“玩心眼的,心都脏。”
江孤昀:“?”
言卿又瞥他一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思,真要那么干我事后肯定得心软,会觉得你可怜巴巴的,然后你就得逞了。”
他低笑,“那妻主还真是很懂我。”
一计没成也无妨,他撩起她衣裳,单膝跪在被褥间,又朝她瞧了瞧, 果然跟他想的一模一样。
然后取出一些冰冷湿滑的软膏涂抹在指尖,用手中温度将之融化,又一点一点涂抹上去。
言卿:“……”
抿了抿嘴,又下意识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许久,
他帮她重新穿戴整齐,
“妻主睡了一整日,不但错过了午饭,就连晚膳也没用,”
“饭菜是热的,都已经备好了,您先稍候片刻,”
说完他便徐徐转身。
言卿:“?”
见识过饿虎扑羊后,如今瞧他这么不急不缓的,她多少是有些错愕。
不禁撑起了上半身,探头望着他,见他就那么一路走出门,又垂眸转身轻轻关上了房门。
言卿:“……”
心里怪怪的,
他还不如一下子直接扑上来,
搞得她怪不自在,还莫名的有点儿心虚。
…
江孤昀出门时见他大哥那屋亮着灯,另外几个屋子,小六儿坐在窗边心不在焉地抚琴,那窗户敞开一些,
夜里的春寒送入窗内,而六儿时不时地用余光往这边瞟上一眼,
等待注定是漫长的,尤其是对六儿而言,尤其大哥还开了一个不是那么很美好的先例,竟然一个人霸占了妻主三天。
那换成二哥,恐怕也是三天。
三天之后又三天,等轮到他自己时,怕是得半个多月后的事情了。
六儿又轻眨一下眼,然后百无聊赖地拨了拨琴弦,
另一边老四江斯蘅跟霜打的茄子似的,正抱着个枕头趴在桌子上,面前是一大坛子酒,他对面是一脚踩在凳子上,一手搭在膝盖上,还噗噗噗一个劲儿往外吐瓜子皮的小五江隽意。
“好啦,你愁什么愁,该来的总得来,谁也挡不住,而且就算心急也没用。”
叫他大哥绑了一晚上,他也算是想开了,这几个人里头,估计就属他江小五心态最好了。
反正等着呗,人就在那儿,又跑不了,
就算真跑了,他又不是没长腿,又不是不能追,
既然如此那还有啥好想不开的。
但江斯蘅噘了一下嘴,“我就是心里怪别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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