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活腻了就直说!四爷我成全你!”
他主打一个飞扬跋扈,
从前在嵊唐县,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只是他这一面,除了最初那阵子,还真是从未在言卿面前展现过。
…
此间事且先不提,就只说言卿这边。
江斯蘅虽然走了,但她身旁还剩一个小六儿,而且一旁还有红姨和齐家那位小叔齐秀恒。
几人一起走向李家。
小六儿江雪翎上前两步,旋即轻叩门环。
等门房出来应门时,他恬静淡雅地一笑,“劳驾,我家妻主姓言,听闻此地乃是李娘子的住处,不知能否帮忙通传一二?”
“姓言??”
那门房也是有些不解,他们这李娘子因体弱多病,足不出户,虽然自打来到幽州之后,也曾交好过一些妻主娘子,但也没听说过其中有姓言的啊?
但妻主尊贵不言而喻,这肯定是不能耽搁的,于是门房连忙小心地应了一声,“您几位稍候片刻,老奴这便入府通传。”
此刻那咿咿呀呀的唱腔已从李家宅邸传递而出,期间还伴随着一些二胡琵琶交织弹奏的乐器之声,
初夏时节,此际已临近傍晚,橙黄夕阳染红了大半片天空。
宅子后方有一池塘,那池塘边摆着一张软榻,一旁还有几张小几,那上头堆满了瓜果茶水。
宋祁等人正在不远处卖力献艺,而一个身着杏黄长裙的女人娇娇弱弱地斜倚在那张长榻上。
她一旁还有一个男人,
不修边幅,如穷困潦倒,但那身形竟格外高大。
只可惜竟是毁了容,且还瞎了一只眼,
戴着一只黑眼罩,左边脸上大片烧伤留下的恐怖伤疤,但看那高挺立体的鼻梁,还有那削薄的嘴唇,瞧起来似乎从前也曾是一俊朗之人。
李颜姝捻起一粒葡萄,也没急着吃,就只是拿在手中心不在焉地把玩。
她瞧着甩动红袖捏出了兰花指,正在唱一首《春闺怨》的宋祁,而后又忽地弯了弯唇,
那眉眼清澈又柔和,她瞧向那瞎眼毁容、下巴上也长满了淡青胡茬的男人。
“你觉如何?”她这么问,似乎在等男人点评宋祁的唱功,
而她本人虽看着娇弱了些,可那一口好嗓子,也好似那百灵鸟般清透娇脆。
但那男人也只是瞥上一眼,便兴致缺缺地说道:“不如何。”
低沉嘶哑的嗓音,仿佛声带曾撕碎过,也像含着砂砾,每讲一次话,都如似在割喉,
而这样的声音叫人听着也着实不适了些。
李颜姝微微蹙眉,旋即才轻叹一声,“也是。”
“这幽州之地本就贫瘠,便是近几年被柳大人治理得不错,可到底比不上外界,自然也比不上京城。”
说完,她吃相秀气,剥了葡萄小口小口地吃完了一大颗,而后又拿起帕子轻轻擦去沾在手上的汁水,
接着她又轻柔一笑,
“听说年公子他们来府城了。”
她瞟一眼那个男人,而后问,
“故友重逢,”
“阿尧,”
“你当真确定,不去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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