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了弯唇,那唇色很红,很鲜艳,
他又笑着轻抚自己被她吻过的额头,然后忽地深吸一口气,又俯下了自己的身体。
紧紧地圈住了她的腰,将脸埋进了她怀中,也好似在这一刻终于安心,终于一吐那连日来压在心口的一团浊气……
他就这么靠在她怀中许久都没动,而言卿想了半晌,才又轻轻地抬起手,
玉指穿过了他黑发,轻抚着他颈后,就这么一下又一下……
但渐渐的她也发现出几分不对来。
“……隽意?”
“隽意?”
她轻唤了两声,旋即又一脸怔愣。
简直是哭笑不得。
怀里的那个人已经疲倦地昏睡了过去。
似乎在安心那一刻,连续积攒了许多日子的疲惫突然汹涌而来,他再也撑不住了,人简直像昏迷了似的。
言卿:“……”
忽然又想起之前仿佛玩笑般提起的那些事,说等他医治完那些伤患后就让他来自己的房间。
但其实,
自己的人,当然得自己知道疼,
她当初随口一提,也只是为了让两人稍微缓冲一下,
可对比那庞大的伤员数量,又想了想这才短短的几日而已,他就已经全部都解决了,全部都处理妥当了。
言卿一时眼眶一红,忽然心底就软了下来,
大抵还是心疼的,
也忽然觉得,
这人平时那般通透,也那么机灵聪明,可怎的这回竟是犯了傻?
他难道不明白吗?难道不清楚不知道吗?
以江隽意的心性为人来讲,他又怎么可能当真不知言卿那些潜台词。
可是但凡与她有关,他就忍不住,他也坐不住,他下意识把自己逼到了极限,恨不得无师自通分身术。
他就只是想早点摆平那些琐碎,然后,早点来见他。
他心知肚明她在缓冲出,
他也心知肚明,她或许在等他,
所以他舍不得让她等太久,
他也想她想得厉害,他自己也不愿拖太久,
所以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所有,然后带着他满腔的依恋,喜爱,来这里寻她……
“妻主……”
昏睡之时,他睡相安逸又清甜,可那薄唇轻启好似发出一声模模糊糊的梦呓。
就连他的梦里,
都全是她,
也只有她。
…
江隽意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下午才醒来。
也不知言卿是怎么把他从浴桶里弄出来的,但他家言妻主本就是习武之人且力气极大,
难不成是亲手把他抱上床的?
醒来之后,尚有些睡眼惺忪,可他抱着一大团被子,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那套白色寝衣,忽然就抿着嘴儿忍俊不禁。
他可记得,他睡着之前是脱光了来着,
于是又继续抱着那一大团被子,自己坐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
真真是无声暗爽。
门外,
“妻主!??”
忽然传来某人惊悚的声音。
“嗯??”听出那人语气不对,那是他四哥,小五儿噌地一下瞪起眼来,还以为是出了什么大事儿,
同时暗自运力,噌地一下就想踩着轻功出门看看。
可谁知下一刻,
“您您您!您怎能这样!??”
艳阳正好,但老四江斯蘅一脸的费解之色,甚至那神色里还写满了酸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