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六章 这池塘小了(1 / 2)

割鹿记 无罪 1940 字 2个月前

顾留白倒是觉得这杜天鹏也挺有意思的。

但他自然知道这个时候该怎么演。

“多谢公子美意啊!”他幽幽的叹了口气,“只是我身不由己啊,我若是随便教些你练剑的法门,便是耽误了公子,但若是倾囊相授,便对不住晋氏。”

王仁山微微一笑。

这态度很明了嘛。

攀附高枝自然是想的,就是怕晋氏对付他。

“这晋兄倒是无需多虑。”王仁山微笑道:“今日见了晋兄的剑技,我有些话也不妨敞开讲了,许州晋氏这池塘…小了!”

顾留白身体微微一震,只是叹了口气。

裴云蕖和上官昭仪此时都忍不住互望了一眼,差点笑出声来。

这狗也就算了,演技还真的是绝佳,居然还身体一震,也不知怎么震出来的。

卢乐天也是微微一笑,道:“我和王兄也是同样看法,晋兄你自己也觉得晋氏的修行法门并非世间一流,长安不知道有多少法门在晋氏的修行法门之上,但只是修行这样的法门,晋兄你已经名动长安,你不妨扪心自问,若是修行那些真正顶尖的法门,你将来会有何成就。”

说完这句,卢乐天用戏谑的目光看着顾留白腰上的佩剑,微讽道:“现在整个长安都在看晋俨华的笑话,且都知道许州晋氏连柄好剑都给不起。晋兄,我实话实说,许州晋氏连柄好剑都给不了你,你又何必死抱着晋氏不放?哪怕就是念及晋氏对你的栽培之恩,他日你有所成就之后,再给些晋氏好处不就成了?若是你肯做我们的供奉,为我们出力,别说是给你些厉害的修行法门,光是这剑…等会我们就可以给你些长安的名剑让你挑选!”

裴云蕖和上官昭仪垂着头,差点忍不住捶地。

顾留白今日带的这柄剑叫做“露白”,就是那日晋氏交出的几十柄剑中的一柄。

它的确算不上是什么厉害的好剑,但顾留白今日之所以拿着这柄剑,主要是因为这柄剑尺寸和郭北溪的小春天几乎一模一样。

就连分量都相差无几。

就是相当于用这柄剑熟悉熟悉而已。

没想到现在落在卢乐天眼中,就是真的许州晋氏无好剑了。

“若是卢公子你们真看得起在下,真将我待我供奉,并能不让晋氏找我麻烦,我必定肝脑涂地相报!”顾留白这个时候马上纳头便拜。

这好处真的是不要白不要啊。

“很好!”

卢乐天和王仁山、杜清婉相视一笑。

他们这天命楼,从今天起也是有了第一号供奉。

这供奉修行些比较垃圾的法门都能胜得了程吃虎,若是潜心栽培,将来或许能够成就八品也不一定。

而且这晋铁看着性子就挺小心的,胆子也不大,很好掌控。

“邱迎仙,去我们楼里,将那三把好剑都带到滴水观去,等会让晋兄挑上一挑。”

卢乐天自从丢了那些锦鲤之后就一直有些闷闷不乐,今日无意之中就招揽到了一位厉害供奉,他一口闷气终于吐了出来。

顾留白转过头来,对着裴云蕖笑了笑,轻声传音入她的耳中,“给你挑柄好看的。”

裴云蕖顿时乐开了花。

她耀武扬威的看了一眼身边的上官昭仪,意思是,怎么样,我男人对我好吧?

上官昭仪露出些羡慕的神色,心里却是在想,这冤家在梦里头给我的东西可多了。

“这晋铁终究是小地方来的,这品味也不怎么样。到时候倒是要调教调教,别带出去显得太小家子气,丢人。”

杜清婉哪知道顾留白此时身后跟着的这两名女子是出了名的大美人。乔黄云把裴云蕖和上官昭仪弄成了晋氏中人的模样,两个人此时长相显得都很一言难尽。她见着顾留白和这两人似乎有些暧昧的样子,便以为他的品味有点低。

她这又是有些嫌弃,又是思索怎么调教这“晋铁”的样子,落在了五皇子眼里。

五皇子一下子就猜出了怎么回事,憋笑差点憋出个内伤。

滴水观不远。

哪怕慢慢走着说话,没用一盏茶的时间就到了。

这道观前后也只有三进,第二第三进都是些静室精舍,养生的地方。

第三进里面有一片好大的茶园,这茶园种的都不是那种低矮的小叶茶,而是很高大的茶树。

这些高大的茶树此时都用柴草包裹着树干,树冠还用一些粗布包扎着,看上去倒像是一个个裹着头巾的大脑袋。

顾留白看着稀奇,上官昭仪悄悄给他介绍,“这些茶树都是南诏那边移来的古树,但长安的气候和南诏那边很大不同,冬日必须裹得严严实实,才过得了冬,即便如此,移来的上百株古树也就勉强活了不到五十株,而且这茶叶炒制出来和移植前在南诏那边也不一样,这边的茶叶长得大是大,但口感却差了好多。不过滴水观却一直以这古树茶叶为噱头,绝大多数人倒是都舍得掏钱来尝鲜。”

“搬运这么多古树过来,谁出的钱,这么大手笔?”顾留白吃了一惊,他的关注点倒是没在茶叶上,他看着那些裹得很严实的茶树最小的都有成人腰围粗细,大的更是好些个人才能合围,且不说这些茶树是怎么搬过来种得活的,这搬运的费用,恐怕是吓死人的数字。

上官昭仪微微一笑,道:“这五殿下最清楚了。”

五皇子就知道这话题恐怕会引到自己头上来,他干咳了两声,对着顾留白轻声解释道:“我四叔的手笔,我四叔当年也有点机会抢我父皇的那张龙椅,我爷爷极爱茶,有臣子送他好茶,他当宝贝似的存着,我四叔想着投其所好,花了老大代价移了这么多古茶树过来,没想到马屁拍到了马脚上。我爷爷觉得我四叔这人既是马屁精,做事又不太靠谱,没多久我四叔就知道自己完犊子,郁郁寡欢了有大半年,后来修行出了岔子,就病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