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言看着眼前极力压抑的少年,默默的等着他将情绪收回。
可那少年满眼泪光望着他,“我钦慕殿下已久,今斗胆自荐枕席,望殿下垂怜,心疼一二,只要能留在殿下身边,我愿意做任何事。”
“………………”沈星言本以为对方能说出什么得体的理由,不曾想……大跌眼镜。
面对沈星言,他发现他竟能如此自然的说出自荐枕席的话来,大概是他对沈星言真的太熟了,熟到让他觉得这个人还是他的,是他同床共枕多年的妻子。
“放肆!”
还不等沈星言开口,就听的身旁那副巨大的屏风后传来一声暴喝。
祁英吓了一跳,本以为就他们两人,不曾想书房里还有第三人。
沈星言的书房很大,满屋子各种书籍,犹如一个大型藏书阁,里外由一扇绣着锦绣山河的超长屏风隔开,外头是紫檀木书桌和平日看书画画之处,里头除了书架则做成了一个小小的议事厅。
沈星言拧着眉心,无言以对。
“这位公子,孤虽不知道你是怎么进来的,但今日人多,实在是不便。”
“人多?”
身后传来笔落地的声音,祁英回头,就见裴真嘴巴张成了一个大0,仿佛被一记惊雷劈焦了一般。
“???”祁英竟然没发现后边的小桌上竟还有人。
沈星言绕过他,抱着卷轴拐进内厅。
祁英提心吊胆的跟着他进去,却发现那个小小的议事厅里竟十多双眼睛齐刷刷的盯着他。
文景帝更是吹胡子瞪眼的瞪着他,脸黑的发青……
沈星言淡定的将手中的卷轴放到文景帝身旁的小桌上,才回了自己的位置坐下。
有人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搁,指着祁英,气的手指都在颤抖:“哪来的狂徒?竟敢对殿下出言不逊!”
那人不是别人,正是他们的老师苏文瀚,这一世裴真顶替了祁英的位置,苏文瀚自是不认识祁英,眼下竟有狂徒觊觎自己的学生,把老头气的够呛。
苏文瀚身旁的崔善水满脸黑线,直接捂脸。
祁英见一屋子的大佛,默默跪下,当场社死。
文景帝狠狠的瞪了一眼那“狂徒”的老父亲,欲言又止,似乎没有合适的话能形容他现在的气愤,最后只从牙缝中蹦出几个字:“你儿子可真不要脸!”
祁枭哪时候这般丢人过,这会连头也抬不起来,他咬牙道:“臣回去就打死他。”
相比众人不是看戏就是吃瓜的表情,沈星言可谓是毫无反应,仿佛被冒犯的人不是自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