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没画画了,刚看到李筠画的起劲,就手痒的厉害,便也让一旁的侍墨宫女给自己也备了一套画具。
不过自己的构图什么的都很好,唯独色彩是硬伤,真是两辈子都没长进。
是以苏钦朝才询问画风一直很大胆艳丽的李筠。
“要用玫红,师父,你这个太暗了。”李筠凑过来,随意添了两笔,感觉立马就不一样了。
就是笔法不够成熟,近看与他的还是有些差异。
“确实好看很多。”苏钦朝摸着下巴,退后几步看了又看。
果然孩子的眼睛看东西,和大人是不一样的,更返璞归真些,看到的东西更奇妙,色彩更多变。
“师父我画怎么样。”李筠也把自己的画递了过来。
别看李筠才十来岁,但他六岁就与长宁王妃学习了画画,之后虽然来了玉城公主府,玉城公主也是请了名师教的。
现下他的画,至多只是笔法不够成熟,构图不够完美,若能一直坚持下去,假以时日也必定能够成为大家。
之后苏钦朝又提议画风筝面,教李筠做风筝,还说下次旬休约沈麒麟,一起去郊外放风筝什么的。
听得李筠开心不已,一会与苏钦朝讨论,要画什么样的风筝面,一会又问他…
…
武三郎被宫女带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一大一小的师徒两个,站在一处开心的谈笑着,好似一对亲父子。
让他想起了自己在益州的那对儿女,自己成婚后,与同是联姻的妻子,也是有过一段亲密的时光的。
后来妻子怀了双胎,自己就被家里派去了倭国做生意,有时候几个月才能回去一趟。
后来自然错过了产期,那时候自己刚接手倭国的事,难以脱身。
等他忙完再回去时,一对儿女已经半岁了,自己一抱就哭。
那时候他也是少年心性,哪有什么耐心,见怎么哄还是一直哭,就再没抱过。
再后来混迹商场,年岁渐大后又开始放浪起来,只要好看,只要自己开心,男女都不忌。
是以,年深日久下来,一双儿女对自己尊敬有余,而亲密不足。
若不是遇到了苏钦朝,才开始收敛,现在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怎么了?”回邀月楼的路上,苏钦朝疑惑的看着,难得默不作声的武三郎。
平日里那双肆意的眉眼也低垂着,难不成这次公主跟他说了什么很为难的事?
“刚刚看着你带着世子玩闹,想起了我的那对儿女。”武三郎微敛了敛眉。
这些年虽然自己浪荡的很,连续纳了很多妾侍,却也按照联姻的约定,没有让异腹之子出生。
而妻子生双胞胎伤了身子,后来再同房,也未能再有孕,估摸着自己这辈子就那两个血脉了。
还与自己不太熟,如今他见苏钦朝与小孩相处的这样好。
也后知后觉的感到了几分落寞,与做父亲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