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进白家也是为了夫君的颜面和声誉,才在婆母面前忍气吞声。
现在知道他们都是一群柴狼虎豹,心肺都黑透了,哪里还会惯着他们?
“你!”老夫人气得倒仰。
一旁服侍的白菁菁急忙给她拍胸抚背,温声软语:“祖母,您别生气,气坏了身体多不合算。”
又转头向白九媚解释。
“大姐,你错怪祖母了。祖母哪里舍得惩罚城哥儿,不过在教导他规矩罢了。大姐不问青红皂白,实在让祖母寒心。”
白九媚冷冷打量着她——
巴掌大的小脸莹白如玉,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永远含愁带怯,说话细声细气,安静柔弱。
谁会想到,这只是她的表皮,内里已经烂透了。
这目光如有实质,刺的白菁菁后背发凉。
她急忙抬头,正正好和白九媚目光相撞。
白九媚勾唇缓缓笑了,明明笑容很寻常,但就是叫她激灵灵打了个冷战。
就在她要进一步确认时,白九媚已经挑眉开口:“管教就管教,跪着算怎么回事?”
二夫人恨声道:“他故意用一盏热茶去泼我的令哥儿,你说该不该罚跪!”
“根本就不是这样!”阿城拳头紧握,一张小脸涨得通红,“明明是他想用热茶泼我,被我挡回去,现在反而倒打一耙!”
“姑姑,城儿没有胡说,他们都冤枉我……”
小小的孩子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可见有多伤心难过。
白九媚从桌上端起一只茶杯,塞进阿城手中,指着那个在老夫人怀里挤眉弄眼的孩子。
“男子汉大丈夫,受委屈就该学会反抗。今天姑姑给你撑腰,泼回去!”
阿城呆愣的看着她,半晌摇摇头,抽噎着说:“弟弟……弟弟还小,我……我不和他一般见识。”
白九媚揉了揉他的发心:“你是个好孩子。”
大步走过去,一把扯出那个孩童来,翻手便将整碗茶扣在了他头顶。
“阿城你记住,我们的善良只给值得的人,菩萨心肠也要有雷霆手段!”
大厅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沉寂。
唯有阿城睁圆眼睛,崇拜的望着白九媚,重重点头:“嗯,姑姑,我知道了!”
“啊——疼疼疼疼!祖母,疼死我了!”
令哥扯着嗓子惨嚎。
二夫人率先反应过来,惊慌失措:“快来人带小少爷下去疗伤!”
“死丫头,你敢伤我的令哥儿,我定要告诉你爹爹,让他狠狠罚你!”
老夫人也面色阴沉的好像要吃人。
“媚姐儿,你残害手足,传出去也不怕人耻笑!”
白九媚冷笑,抓起阿城的左手,那上面明显有一块红肿的烫伤。
“你们说阿城用热茶泼了令哥儿,那这烫伤是哪来的?”
“一群大人红口白牙颠倒黑白,为了个妾室生下的庶子,竟然为难冤枉长房嫡孙,不知道说出去,又要遭多少人耻笑?!”
老夫人被堵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二房媳妇章晗之是她的娘家侄女,肚皮一直不争气,嫁进来十几年只生了个丫头片子。
不得已只能将身边的大丫头抬做妾室,把生下的孩子抱过来养。
奈何这孩子体弱多病,算命的说他五岁之前不得入族谱,否则必定压不住富贵命格。
白家人都清楚这孩子的身份,但没有过了明路,他确实只是个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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