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晰尖锐,鼓荡着每一个人的耳膜。
手的主人却仿佛感觉不到疼。
保持着这个姿势,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冷冽如雪,语调没有任何起伏。
“端王殿下,请避嫌。”
穆清觉瞳孔震动了几下,欲要发怒,又找不到理由。
只能悻悻拂袖,冷哼一声,坐回自己的座位。
啪嗒,铁箱盖子被严丝合缝的闭上。
穆楚辞握着火把,依旧在怔怔的出神。
“阿辞,快扔掉!”
白九媚扑过来,拽出火把,远远扔出。
握着他的手,一边不停吹气,一边把淡绿色的药膏厚厚的涂抹上去。
“傻子,你都不知道疼吗?是用脚不行,还是用剑不行?为什么非得用手?看看都烧成什么样了。”
她心疼的泪珠大滴大滴往下掉,恨透了穆清觉得这个狗东西。
“姐姐,我的手不疼,心里疼。”
穆楚辞笑得凄凉,“今日我才知道,从前的自己有多么混蛋,我太自私了。”
他说的是上一世的他,只顾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鸵鸟般缩着脑袋,连头都不愿意向外探一下。
白九媚却会错了意,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颤,勉强笑了笑,取出手帕利落的裹好伤口,退让到一边。
“唉,张大人平时瞧着还是挺清廉的嘛,没想到竟做了此等糊涂事。”
沈太后捧着珐琅掐丝的手炉,表面上看着很惋惜,其实高兴的嘴都快要裂开了。
他们沈家早就对吏部尚书的职位眼红的不得了,张家倒台,职位空缺,她一定要想办法将沈家人安插进去。
“我朝律法,举凡敲了登闻鼓的冤案,一律上报三司会审。”
“来人,将张大人押入……”
“太后,老臣有话要说!”
一直在旁边企图装死的杜峥,终于挺不住了。
张严可是他的盟友,他的亲家,他前进道路上亲密的合作伙伴。
唇亡齿寒的道理他太明白了。
因此,杜峥决定垂死挣扎一下。
“老臣以为,这些证据的真实性有待考证。”
姜堰懒洋洋的喝了口茶,虚心请教。
“哦,哪里需要考证?还请杜大人明示。”
杜峥义正辞严:“来往书信,还有书信上的私人印章,完全可以造假。你又怎么保证它们的真实性?”
姜堰点头:“杜大人说的好有道理,草民竟然无言以对。”
就在杜峥洋洋得意,张严以为事情有了转机时。
他突然话锋一变,“造假确实有可能,但一个人行笔多年所特有的笔力,运笔走势,以及笔锋习惯,却万万造不得假。”
“杜大人和张大人相交多年,想必对彼此的笔迹再熟悉不过,来来来,杜大人自己欣赏一下,看看究竟有没有假?”
说着话,将一张信扔到他怀里。
杜峥拿起来,越看脸色越苍白。
双唇张张合合,辩解的话再也说不出一句来。
最后,还是沈太后一槌定音。
“人证物证俱全,将张严押入诏狱,着三司会审!”
王顺亲自带人上来,把瘫在地上如同死狗的张严拖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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