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楚辞浑浑噩噩回到皇宫,还没坐稳,就被沈太后的人请到了明华堂。
这里早已经吵吵闹闹的汇聚了一大帮人。
沈家,钟家,杜家,为着一个吏部尚书的位置争论不休。
好多年了,三家在朝堂上的势力几乎是固定的,最多在小的官吏调动上有所改变。
这次竟然空出来了一个二品大员的官位,还不得抢破了头?
老奸巨猾的沈静思捋着胡须,慷慨陈词,“吏部掌管全国官员的任免,考核,升迁。”
“如此重要的职位,应当让有德者居之。老臣以为,吏部侍郎左松岩人品高洁,大公无私,可堪重任。”
沈太后频频点头:“哀家很赞同沈首辅的话,左松岩确实不错。”
钟太妃翻了个优雅的白眼。
废话!
左松岩是你们沈家人,你们当然赞同。
奈何老娘不赞同!
她翘着兰花指端着茶喝了一口,笑的矫揉造作。
“左大人本来就是吏部的,与张严来往甚密,谁知两人有没有肮脏一气,同流合污?”
“依照本宫的意思,应该从其他地方调过来一个和吏部全无关系的官员,来担任吏部尚书一职,这样才显得公平公正。”
“野儿,你将单子给诸位大人看看,没什么意见就可以即刻走马上任。”
“是,母妃。”
穆清野笑得一派儒雅,从袖子里取出一份名单递上去。
待看清楚单子上的官员姓名,沈太后的眼角狠狠抽了几下。
钟家人的心可真够黑的,这一长串人名,是想要把南诏国所有的官职都包揽下来吗?
“来来来,诸位爱卿都瞧一瞧,可有什么不同的意见?”
沈太后当然不会直接反对,索性把皮球踢了出去。
名单在众位官员手中传了一遍,穆清觉气的鼻子都快歪了。
这群人明目张胆,趁火打劫的如此赤果果,不是摆明了欺负他们这一派吗?
他抬手抚了抚鬓边的发丝,挑眉一笑。
“沈太后和钟太妃当真忧国忧民,让我等惭愧。”
“可为社稷分忧,为朝廷分忧,也是我等家应当应份的事,岂能劳动诸位大臣?”
“本王以为,还是从吏部提拔一位官员更合适,毕竟熟悉各项流程,不需要白白浪费许多时间。”
“杜大人,便由你来举荐一位吧。”
杜峥刚站起来准备长篇大论,穆清鸿已经忍不住讥讽。
“哟,杜大人,你在这儿呢?你的好兄弟被千刀万剐,只剩下一副血淋淋的骨架子,你就没去给他收收尸?”
“张严的尸体还冒着热乎气,杜大人就想瓜分人家的权利职位,这吃相也太难看了吧?”
杜峥脸红脖子粗,一口气憋在嗓子眼不上不下,差点背过气去。
“你他妈放的是什么屁?!张严干了伤天害理的事,和我们杜家有何相干?”
杜天龙可不惯着穆清鸿,跳出来就破口大骂。
“姓杜的,嘴放干净点!辱骂本王爷可是重罪!”
“老子就是骂了,你待怎的?”
“你敢骂本王就敢揍你!”
穆清鸿捋了捋袖子,举起拳头就往杜天龙脸上捶。
诸位大臣劝的劝,拦的拦。
起哄的起哄,看戏的看戏。
不知从何处飞来一只砚台,正正好砸到杜天龙的额头,一股鲜血立刻沿着额角流下来。
这一下就仿佛有一枚鱼雷在水中炸开。
轰!
明华堂顿时变成了演武场。
先是穆清鸿和杜天龙厮打的不可开交。
紧接着,那些劝架的和架桥拨火的,也扭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