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早朝回到宫里,白九媚脚步都没站稳,就有两道人影冲出来,一左一右抱住了她的大腿。
“娘娘,你回来都不派人通知奴婢,是不是不准备要奴婢了?”
“早知道这样,奴婢当初便是寻死觅活,都应该紧紧跟着娘娘,也不至于落的今天主仆生分。”
正是剪春和剪冬这两个丫头。
她们应当是之前就哭过,仰望她的四只眼睛肿的活像四只核桃。
因着剪冬活泼伶俐,白九媚走后,付嬷嬷就把两个丫头送往白府,陪伴白夫人解闷。
白九媚去白府时没有惊动任何人,因此两个丫头并不知情。
等她们得知消息已是半夜时分。
于是今日便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白九媚又好气又好笑,一边一个把她们搀扶起来。
“你们说的这是什么话?你家娘娘太忙,没顾得上管你们,怎么就扯到生分不生分上面去了?”
“还有没有一点信任感了?再这么胡思乱想,我可要生气了。剪春你去给我煮一壶果茶,剪冬,我要吃你做的山楂糕。”
她使唤的理直气壮,两个丫头却是欢天喜地。
娘娘这么需要她们,证明她们还是很有价值的。
看着两个人欢欢喜喜的往小厨房跑,白九媚手指在额头上刚刚揉了两下,就有一双修长稳健的手代替了她的双手。
那轻重适中的力道,疏通经络的手法,以及少年郎身上冷冷的梨花香,都让白九媚舒服的直叹气。
这时,王顺轻手轻脚走进来,低声禀报。
“陛下,娘娘,沈家和钟家的人求见。”
这是来取解药来了。
白九媚星眸微张:“就说本宫正在调制解药,叫他们稍候。”
太容易得到的东西往往都不会珍惜,叫他们多等一等又死不了人。
这一等就是一上午。
将近午时,付嬷嬷才拿着一只小小的锦盒出来,珍而重之的递给沈家人。
“娘娘说了,必须赶在午时之前和酒吞服,每人三粒,迟了则药效大打折扣。”
沈家下人:“……”
不是,嬷嬷您要不要抬头看看天?
现在距离午时不到半个时辰,就是插着翅膀飞,都来不及送到每个人家里好吧?
他怀疑昭仪娘娘在玩人,但是他没有证据。
没办法,只能削尖了脑袋往回冲。
能送一家是一家。
看着沈家人抱起锦盒,恨不得脚下长了两只轮子的背影,钟家人小心翼翼凑上去,陪着笑脸问。
“嬷嬷,我们家的解药呢?”
付嬷嬷看他的眼神像在看神经病。
“你们钟家是向娘娘供奉官职了,还是银子了?怎么好意思来问我家娘娘要解药?脸呢?能要点不?”
说完,转身就进了院子。
砰!
重重关上大门。
钟家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跺跺脚,赶紧回去复命。
得到下人回复的钟太妃,气的脸都变形了。
抓起手中的茶杯狠狠扔到地上还不解气,又接连砸了好几只花瓶,才气咻咻坐到椅子上,咬牙切齿的怒骂。
“白九媚,你个小娼妇!本宫是给了你脸了,由得你如此戏耍钟家!野儿,以后她便是跪着求你,你也不许让她入瑞王府的门!”
穆清野苦笑。
今日在朝堂之上,白九媚至始至终都不曾正眼瞧他,怎么都看不出来对他情意犹存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