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萧钰峙问她一句:“皇嫂权势在身,可曾想过还大齐朝野一个清明。”
何为朝野清明?
她每一步都只为保全自身,逼不得已。
穆滟斐瞧着似有声讨之意的镇北王,冷眸相看:“萧逸琅为登上皇位,收拢权势,陷害良臣。使本宫父兄皆受其难!本宫并非圣人,如今行事,不过是为自保。”
说罢,她看着萧钰峙,嘲弄般笑了声:“还大齐朝野清明,殿下是否问错了人?”
萧钰峙似不曾听见她的冷讽,合乎于礼,拱手便道:“承皇嫂寒衣之恩,特来请愿。”
听他提及那件寒衣,滟斐倏然一笑,那寒衣是她替长姐送的,可如今他既然提起,她便当是她自愿去送的罢。
“可本宫记得,当年,你未曾收下。反是扔了?”
他一双桃花眼抬眸,直撞上滟斐戏谑的目光。她微微歪过头,一步一步走近他,眼眸的戏谑之意带上几分笑。
从前只知萧钰峙英勇善战,却未曾想过,他竟生得如此好看。
她抬起手指,蹭在他唇角。
“不过,本宫倒是好奇,在殿下眼中,这世间有何为名,又有何为利?”
她周身的幽香阵阵,在她一步一步靠近他时,于他鼻息间的味道便愈浓。
感知她于他唇角的触碰,他抱拳的手不免轻颤,桃花眸低敛看她。
“不求名,不求利,只求广庇天下寒士,功成身退。”
滟斐闻之一笑,亦在他话音落下时,好奇地盯着他,说出一句冒天下之大不韪的话:“若殿下真心想还朝野一个清明。那么,便只有一条路。”
滟斐勾着唇,轻轻笑起来,镇静地说出那句大逆不道:“夺位。”
萧钰峙听罢,往后退了一步:“臣弟知皇嫂并非妖后,臣弟亦不愿做叛臣。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人人皆要为自己的德行所负盈亏。”
不叛吗?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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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屋中走出,回头便瞧见袁沣的新妇站在庭院之中,胭脂的红印着她几分娇艳,气质如同芙蓉般清丽,光彩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