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道升负手,转眼离开了房间。
“邬弥?邬弥?”沈纵颐拍着邬弥的脸,查看他的意识。
发觉他尚能回应,大抵不救也还能靠自身撑着活下去。
竟然还能活着。
原以为可以着手炼新傀儡了呢。
她敛下眸底的可惜,从储物戒中拿出丹药,扶起邬弥助他服下。
邬弥服药后,缓缓睁眼,烛火明亮,主人眸光比烛色更明亮。
“主人......您伤......?”
沈纵颐抱着他,含泪道:“我没受伤,你放心。”
邬弥薄唇攒出一点小心的弧度:“主人无碍即可。”
待丹药发挥作用,清凉温和的灵力涤荡着伤势,断骨再接,痛痒难耐。
邬弥知晓主人给他用的定是极好的丹药。
价值千金。
而他区区傀儡,又何以能承受这般尊崇恩情?
那人所说的话乃附骨之疽,萦绕在耳侧久不能断。
“她是你的主人。”
“妄生邪念,该杀。”
......
邬弥闭眼。
他知道,属于他的第一场飓风不过将将来到。
*
沈纵颐安顿好了邬弥,便从他的房中退出。
倘若邬弥方才死了,她还真有一刹那会伤心。
如若将邬弥培养成杀邬道升的刀剑的话,那比将自己化作利刃更轻易些。
可是他没死。
她新的言听计从、未生灵智的傀儡也就因此制作不成。
一时间竟不能比较哪个更可惜。
远山含黛,晨雾淡淡。
在山中站至天明,沈纵颐沾了一身湿气回房,发现昨夜因邬道升攻击而倒塌的摆设俱已崭新如初。
邬道升还算有点心。
没让他唯一的弟子日后睡在废墟里。
屋中无人,她强大神秘的师尊不知去了何处。
沈纵颐阖起门,换了弟子服。
独自用完早食,沈纵颐如往常般在弟子们的问好声中前往二机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