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檀道:“这些是我的故友接济我的。”
黄承福显然不信,回禀曲易春要搜宋檀的屋子。
“这样吧,你们说你们账目亏空的钱都是因为我,那你把账目拿来我看看。”宋檀道:“实在不行我自己来填补,算是花钱买平安了。”
黄承福不想让他看账本,但是曲易春却已经递出去了。
宋檀随便翻开一页,越看越觉得好笑,道:“去岁四月,在鸡蛋这一项上多了一百三十二两银子。鸡蛋一文钱一个,我用十几万个鸡蛋做什么?”
宋檀挑眉看向黄承福,“这么多鸡蛋,砸死你都还有剩余。”
“你——”黄承福面色铁青。
宋檀嘲笑他们,“账目做成这个样子,你们的账房先生才要羞死了呢”
曲易春把账目又要了回去,道:“此事确实有待商榷。”
黄承福的面色衰败下来,因为他才发觉曲易春从一开始就没信自己的话。
人都散了,曲易春却还站在外面,宋檀问他,“大人还有什么事?”
曲易春道:“想进去坐坐,不知可否?”
宋檀想了想,开门请曲易春进来。他把曲易春带到正堂,在一边的茶炉上烧水煮茶。
金陵风俗,煮茶的时候往往要在茶里加东西,枣干桂圆松子之类,但是京城习惯喝纯茶,宋檀为曲易春泡的,就是这样的茶。
“你是女子?”曲易春忽然问。
宋檀端茶的手一哆嗦,差点把盖碗给碎了。
他惊讶地看着曲易春,“你怎么会这样想?”
曲易春平静地接过他手中的茶,“你没有喉结。”
宋檀道:“我是太监,入宫得早,所以没有喉结。但你听我的声音,并不像女子啊。”
曲易春道:“可你还有耳洞。”
宋檀摸了摸自己的一只耳朵,道:“自己打着玩的。”
曲易春定定地看了宋檀两眼,“你时常往京城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