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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城内不疾不徐地行驶着,赵缚也享受着这种能与叶抒的独处时光。
他有时候真的很讨厌自己这个身份,明明什么好处也没捞着,如今却要因为身份,而成为他追妻路上最大的阻碍。
若他不是皇子就好了。
他心中不止一万次地想过。
赵缚还想和叶抒谈谈心,可下一秒,原本正常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外也传来了一阵不太和谐的吵嚷声。
叶抒掀开车窗上的帘子,朝着外头望去,只见林幼南正在与人争执,而与她争吵的是两位上了些年纪的中年夫妻,似乎……她有些吵不过那二位。
也正因为他们吵架,围观的群众,以及被掀翻一地的杂物,将这条路堵得水泄不通。
“我下去看看吧。”叶抒说道。
他话音落下后,便作势要下去查看情况,却被赵缚一把拉住了。
“先看看再说。”
叶抒闻言愣了一瞬。
难道他没看到,林小姐已经快要被他们那咄咄逼人的架势,给欺负得哭了吗?
他是怎么还能这么平静地坐在马车里,看着她被人欺负的?
叶抒光是听着他们争执的内容便能知晓,这一切都不是林小姐的错!是那对夫妇他们无理取闹,胡搅蛮缠。
还等一会的话,都不知道林小姐要被他们欺负成什么样子了。
可是赵缚偏偏无动于衷。
叶抒咬了咬牙,还是起身准备掀开车帘往外走。
哪怕是个陌生人,被这么当街欺负了,他也会为对方打抱不平。
“再等等。”赵缚再一次拉住了他。
“还要等什么啊?”叶抒不理解地问道。
赵缚伸出两根手指,将车窗处的帘子掀开一个小角,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他们二人,是宁国人。”
“为何这么说?”叶抒问:“他们也没有口音啊!”
赵缚解释道:“如今咎州并未失守,何来逃难一说?况且,饥肠辘辘的难民,还会介意往粥里加的是沙子石头,还是糠粉吗?”
经过赵缚这么一提醒,叶抒也记起来了,他们方才说自己是从咎州来的,可是他分明记得,咎州地势险要,易守难攻,宁国人连岷州都还未拿下,何来咎州破城之说?咎州既还未被宁国攻陷,又怎会在这种时候,将百姓们放出来置于危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