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瞬间来了火气:“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我说话啊!”
他一个小老百姓都知道要关注这些家国大事,赵玄一个皇子,虽然很大概率这皇位和江山也不会落到他的身上,可他也不能这么不上心吧!
搞半天,还真是只急死了他这个太监啊!
岑溪不耐烦地收回了手,站直了身子,准备离开,“跟你说话真费劲!”
“等会张太医会把熬好的汤药送过来,殿下的病很快就能痊愈了,还请殿下尽早放我出宫。”
赵玄在听到“出宫”二字后,瞬间垮了脸色。
他脸上的绯色也极快地消散了,说话时也装腔拿调的。
“你哪看到孤的病好了?孤还未彻底痊愈之前,你一步也不能离开皇宫。”
岑溪也丝毫不惯着他,“这是你家,又不是我家……”
可他还未说完,就被赵玄急不可耐地打断道:“只要你愿意,这也可以成为你家!”
岑溪:“……”
“我自己有家,用不着待在你这!”
他经营着那么好的一家药堂,又收了一个天赋极好的徒弟,他为什么要待在这冷冰冰的皇宫里,做一只折断羽翼,丧失自由,从此和广阔天地再无缘分的笼中之鸟?
更何况就他这个性子,在这尔虞我诈的皇宫里,还不得分分钟死得连渣都不剩?
这些丝毫不懂得体恤民情的上位者,果然想一套是一套,根本就不会站在他们这些小老百姓的位置上思考。
他想要的可不是这种担惊受怕,随时都得担忧自己是不是说错了话,会不会得罪了贵人,导致自己人头落地的苦逼日子。
闻言,赵玄稍作思考,随后思绪豁然开朗。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岑溪说道:“那我跟你回家!”
岑溪就知道,他这张狗嘴里说不出什么好话来。
“你跟我回家干嘛?你又不是路边的一条狗,我说捡就能捡,你是大雍的皇子,我家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他这话已经说得再直白不过了,赵玄稍微还顾着点脸面的话,就应该知道收敛。
这话着实是伤着赵玄心了,可一想到他竟然这么爱自己,甚至愿意为了他,以身犯险,染上这么危险的疫病,还拿自身试药。
赵玄觉得,他都为自己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要是再不为岑溪牺牲些什么,那就太说不过去了。
于是他再一次低头沉默了几秒后,有些忸怩又纠结地抬起头,小声说道:“那我做你的狗还不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