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兰山的喽啰们知晓自家老大称呼柴进为哥哥,不敢怠慢,噤若寒蝉。那批水手一时间被柴进威势所赫,皆望向闻人世崇,等候指示。
闻人世崇不明白柴进为何帮官兵出头,迟疑着问道:“哥哥,这是为何?”
柴进指着闻人世崇的鼻子骂道:“好个生平三大恨,二恨欺软怕硬、以强凌弱的败类,自己都未做到,又有何资格要求别人,我真为死在你手中的冤魂报屈。”
柴进见闻人世崇若有所思,继续言道:“这些士兵例行检查不过是进守本分,若朝廷中人都能这般行事,我等又何用冒天下之大不韪?”
闻人世崇这才警醒,面带愧色的对柴进抱拳赔罪道:“哥哥教训的是,小弟定铭记在心。”
柴进见水手们依然不明所以,遂指着水中队官,吩咐众人道:“还不敢快将他救起来。”
闻人世崇带来的水手们这才反应过来,迅速将人捞起,柴进解开肩上裘绒披风抛向那队官,并抱拳弯腰致歉道:“我兄弟是才多有冒犯,还请见谅。”
闻人世崇面色羞红,依然敢错敢当道:“多有得罪。”
其余水手见状也皆有样学样。
那队官抱着披风,惊得连退数步,不知是冷还是怎的,声音发颤回复道:“不碍事,不碍事的。”
柴进见队官只是有些受了惊吓,这才放下心来,遂转身返回船舱,闻人世崇紧跟其后。
卞祥、孙安、柴胜、曾家兄弟见柴进怒气未消,皆不敢触其霉头,因此舱内一时之间气氛沉重,针落可闻。
闻人世崇未曾想到柴进会有如此威势,再者确实是他理亏,因此静立一旁,不知所措。
待柴进平息下怒火后,见闻人世崇全无初见那般指点江山、意气风发,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让他好气又好笑。
知道凡事该有个度,柴进主动放下姿态对闻人世崇说道:“此事就此揭过,若有下次。。。”
闻人世崇面带喜色,连忙接话道:“若有下次,但凭哥哥发落。”
另一边,队官见那波瘟神已远去,这才安下心来,随后摸了摸怀里那价值不菲的裘绒披风,自觉不亏,但瞅见那惹事的小兵,气就不打一处来,暗自思量日后定叫他好看。
欧鹏静静望着远去的船队,脑海里全是那满脸贵气男子威压全场、以德服人的身影,喃喃自语道:“大丈夫当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