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进也不以为意,他也喜阮小七的心快口快,便将先前图谋燕云十六州的打算全盘托出。
三人乍闻此事,自是神情各异。
阮小七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最是兴奋,口呼:“哥哥当真好志向,如此俺们兄弟便是舍了性命也是没啥可说的。”
闻人世崇、李俊都是日后水军大都督的帅才之辈,自是考虑的全面些。
闻人世崇觉得率先图谋燕云有些太想当然了,就算得偿所愿,夹在辽宋之间如何守住才是关键。闻人世崇刚欲开口,又见李俊还在锁眉沉思,便想着先看看这个让他心服口不服的人有何真知灼见。
李俊则想的更为深远一点,以他目前对柴进的印象而言,并不觉得柴进会替人做嫁衣,因为明显就算夺取了燕云十六州,宋庭随便封赏个王爵那便算收付故土了,以朝廷目前的施政方略来看,这是有很大可能的,李俊反而觉得柴进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很可能图谋更大的事。
柴进见闻人世崇、李俊都不发一言,便主动问道:“两位兄弟若有何建议,但说无妨。”
李俊见众人都望着自己,这才晃过神来,心中生起一股被看重的感动,遂开口问道:“哥哥,我只想问事成如何,事败又如何?”
柴进坦然答道:“事成当然是光宗耀祖,事败不过是退居海外。。。”
柴进话还没说完,闻人世崇先不干了,打断道:“就算败了,哥哥也可跟我去荆湖,称霸一方总不在话下吧,何必退居海外。”另外一句“燕云十六州也没甚好的,打下来也可能守不住”暂时憋在心里,闻人世崇也明白此场合说这丧气话不合时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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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俊听闻柴进此言,心下稍安,继续问道:“小弟此去梁山,各方面细则还望哥哥明示。”
柴进点了点头,也正要说起此事,便将先前与军师商量的计划托出:“我欲在梁山东南西北四方各设一处水寨,李俊掌管东面水寨,闻人世崇掌管南面水寨,其余两处水寨就要靠你们阮氏三兄弟暂时先辛苦一下了,当下最紧要之事便是训练水师,人手、船只、钱粮都可跟周寨主要,我这边会提前跟他打好招呼的。”
阮小七见柴进如此看重他们兄弟,笑着拍胸脯承诺道:“哥哥放心,水寨之事有我二哥和五哥两人便行,小弟我与段兄弟出海行商,保证两不耽误。”
李助闻言,连忙提点道:“上赶着不是买卖,哥哥有意晾那女真一段时候,待咱水师建成,南方货源也稳定后,再谈此事,也正好让兄弟们好好歇息几个月。”
柴进见阮小七并未有意料之中的欣喜,反而眉头紧锁,不禁好奇道:“可有何不妥之处?”
阮小七直话直说:“那水手船夫恐怕要闹,毕竟出海一趟月俸近两贯。”
话毕,李助面露惭色,向柴进拱手告罪:“哥哥,怪我我考虑不周。”
柴进并未放在心上,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及时查漏补缺即可。
这批出过海的船夫可是宝贝,毕竟是折损了四五艘货船及十几条性命才磨炼出来的,若是因为月俸之事离开,那就有些得不偿失了。
柴进直起身来,在屋内踱了几步,一敲定音:“这批人月俸照旧,但是他们闲时需要带徒弟,至于奖惩细则,就劳烦军师尽快拟个章程出来。”
李助郑重应诺:“小弟定会谨慎行事,不损人心。”
随后便拉着阮小七询问船夫水手之日常,李俊、闻人世崇也在旁时不时补充两句。
柴进见状,心下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