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汉忠、文冠、金德珍听令前来后,拓俊京郑重宣读君王口谕:“兵马元帅尹瓘,兵马副元帅吴延宠,手握重兵,镇守边疆,功高震主,久而生异心,欲图不轨已久;特令拓俊京接管别武班,暂代兵马元帅;如遇反抗,可先斩后奏。”
金汉忠闻言,怒不可遏,冲拓俊京问道:“仅凭口谕,你便诛杀国之重臣,我定要参你一本。”
文冠、金德珍亦在旁纷纷附和,为尹瓘谋不平。
拓俊京深知这种时刻唯有强硬到底,露出一丝破绽便休想活着走出大营,于是冷声问道:“别武班自成立以来唯王命是从,各位当真要以身试法,与逆臣尹瓘一条路走到黑不成?”
一顶结党营私谋反的帽子扣下来,金汉忠虽底气不足,但还是梗着脖子嘴硬道:“你只有王上口谕如何能让我等信服?”
拓俊京闻言,冷哼一声后,盘腿席地而坐,并抛出命其接管咸州的王令,装作有恃无恐的激将道:“你若不信,可斩我头。”
金汉忠、文冠、金德珍看完王令所写内容后,顿时一阵心慌,咸州的重要性他们当然心知肚明,这种时候原本尹瓘心腹换下,间接证明了拓俊京所言非虚,即便略有偏差,但王上有了防备之心应该大差不离。
三人对视一眼后,心生寒意,犹豫不决。文冠率先服软跪倒在地拜见新任兵马元帅拓俊京,金德珍紧随其后。
金汉忠见状,不甘心追问了句:“为何不见吴元帅?”
拓俊京未曾搭理,抬步走向中军大帅营帐,边走边询问文冠军中情况。
金德珍刚要跟上去,却被金汉忠一把拉住,金德珍用力挣脱却无济于事,只好叹息劝道:“飞鸟尽良弓藏,金兄难道还不明白吗?”
而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去,徒留金汉忠一人呆立原地不知所措。
另一边解决完尹瓘、吴延宠随行亲卫的滕戡、庞万春一把火烧干净满地尸首后,在返回咸州城途中,正好路遇卢俊义派来的传信兵。
滕戡看完信中内容后,眉头紧锁,与庞万春说道:“卢俊义招我等回开京,看样子是要撤了。”
庞万春若无其事的笑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滕戡还生怕庞万春射杀了高丽王便不再上进,得听此言后,难得露出笑容,附和道:“一千破十万,亘古未有之奇功,我就知道庞兄弟不可能不动心。”
庞万春回望了眼后方,提醒了滕戡一句:“那厮不知用何法子骗出了敌军主帅,如今又主动去做内应,若有异心,咱们恐要栽个大跟头。”
滕戡闻言,不以为意道:“有甚可担忧的,他妻儿老小皆在我等手中为质,依我看,这厮不过和仆从军的王守之一样,天生适合当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