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川轻轻一嗅，放下心来，东方雾白的身上没有盛安的味道，屋里也没有丝毫淫靡的味道。

东方雾白仿佛后知后觉一样，才认出眼前的人是顾明川，问道：“有事？”

顾明川皱眉，他怎么回事？说话有气无力的，神情也好像木了，还是走神、发愣？

才多久没见，这人的精气神怎么忽然没了？

顾明川：“盛安在你这里吗？”

听到盛安的名字，东方雾白无神的眼睛里多了一点光，他的精气神恢复了一些，打起精神回道：“没有。”

他说罢就想关门。

顾明川一手撑住门，皱眉问道：“你怎么了？”

以往见到他，这人少不得要白他几眼，接触起来就是一副挑衅的看他非常不顺眼的样子，恨不得要找他打一架，这会儿的态度怎么平静？

东方雾白再提起一些精神，白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是不是贱？一定要我这么对你吗？”

顾明川仔细打量他，将疑问放在心底，再问道：“我现在联系不上盛安，你知道她现在可能在哪里吗？”

盛安要紧，一个东方雾白而已。

东方雾白意外，“那你怎么找到我……哦，你以为她和我在一起，可惜没有，不对，对你来说，应该是很高兴她没有在我这里。”

顾明川不理他的话，追问：“你知道她现在可能在哪里吗？她是不是……又看上了一个雄性？你知道那个人吗？”

东方雾白懒懒地靠在门上，叹道：“我知道你难受，但对盛安，你趁早接受吧，她身边注定要有很多的雄性，你如果不能接受，还是趁早了断吧。”

顾明川垂下眼眸，两秒后，再抬起，再追问：“所以，你知道她现在有可能在哪里吗？我联系不上她，心里很不安，她的新长官是西兰国的。”

东方雾白摇头，这几句对话已经耗尽了他仅有的心神，他继续关门，“我不知道，我和她只在刚到这里时见过一面，之后就再也没联系过了。你去别的地方找吧。”

顾明川抵住门，心里不满，“你就不担心她吗？万一她出事……”

东方雾白认真看他，“看在你对她这么真心的份上，额外告诉你一句，谁都可能会出事，唯独她不会。”

顾明川愣住。

东方雾白关门，落锁。

房间里，重回黑暗，他靠在门板上，低垂着脑袋，整个人像是一株正在枯萎的植物，肉眼可见的正在流失着生机。

顾明川神色复杂地看着眼前的门板，仿佛看到了门板后的东方雾白。

他也能看到东方雾白对盛安的一颗真心，所以，他相信他的话。

盛安不会有事。

那她在哪里？

顾明川的心越来越茫然，找不到盛安，他像个无根的浮萍一样，无法安定下来，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自己该干些什么。

身体带着他再次来到盛安的住处。

他拿出备用钥匙，打开房间的门，里面空荡荡的，盛安不在，可这里有她的东西，满是她的味道。

顾明川走进，缓缓躺在盛安的床上，拿过她的被子盖在身上，将脑袋深深地埋进她的枕头。

盛安，盛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