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八月二十号,小雨——搬校区,听见她提起我。
2016年九月三号,阴天,——追我。
2016年九月十六号,晴——就算是故意,我也认了。
2016年十月四号,大雨——我认了。
2017年十二月,——原来是这样的目的。
2018年六月——我不会原谅她,除非她说喜欢我。
博昭然的手心沁出一层汗,她一页页翻过,时间到此截停,到他们分手的时候。
每句话都不多,寥寥数字,她闭上眼睛都能想到秦知珩坐在书桌前,在亮着的一盏台灯下方,缓慢的动笔。
她想要合上,却看到反面还有字迹。
如果说前面的笔迹在博昭然知道这个笔记本的存在时就可以想象得到内容,那后面的字迹,像是梦幻的童话书,是秦知珩给自己编织的一个美梦,一场她从未离开过的美梦。
延续之前的风格,下笔的力道比之前都要重,几乎要穿透纸被。
让她难受的是,那个笔记本后面的空白页夹着一张又一张的机票,从京港飞往波士顿,各个时间段,各个时期,她走的那半年买的最多,后面零零散散的买的少了些,差不多一个月一张的样子。
江凛说的出不去,到现在彻底物化在她眼前。
每一张作废的机票都证明他出不去。
八十二张机票,摞在一起比得上一本书。
博昭然用掌根摁压住眼睛,不让眼泪掉下来,仰头,却无果,那两滴晶莹剔透的泪依旧从紧闭的眼睛流出来,从眼尾滑落,砸在地上。
如果这样的结果算是凌迟,那么当博昭然把所有东西安置好,再一次放回到抽屉,甚至把钥匙都归位的时候,发现藏在书架里的助眠药物时。
相当于宰杀。
顾不得眼泪一滴滴往下掉,博昭然把书架上的书都拿下来,很多个空瓶子,同一时间段买的,生产日期都是一样的。
有一瓶的瓶身上被写上一个日期,不知道是吃光的日期,还是开始吃的日期,总之那是一个不好的日期。
秦知珩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书架上的书被放在桌上,划成泾渭分明的两部分,另一部分放着六七个药瓶,还有一枚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