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也没打算用手拿。
就这样任由她递过来。
他的薄唇边,抵着颗热气腾腾的软糯栗子。
他半垂着眼睛吃掉了。
舌尖和她的手指接触,含着一点。
她蹭到了温热的软湿,微痒缠绵,把手缩了回去。
他一点欲都不沾,注意力在帮她套上兔毛袜子上,没有趁人之危,撩拨她心绪的意思。
姜蝶珍手心却潮热了会儿。
她望着远处昏沉的夜雾,尝试着平复心跳。
包扎好了脚踝。
她能勉强撑着走动。
刚挪几步,又回到他温热的怀抱。
他抱着她,穿过一扇扇屏风和刺绣。
来到温暖的房间。
姜蝶珍这才发现。
这里放着很多瓷器,木雕,之类的古董,架子上全放着黑胶和收集的电影。
厢房被改造成了一个大型的放映室,这里开着暖气,舒适干燥。
景煾予没有卖弄珍藏,她也没问。
艺术家的心思,已经没有在艺术上了。
她被英俊的男人迷住了。
景煾予担心她口渴,去冰箱里选汽水。
他的手指在樱花味上顿了顿,拿了薄荷叶苏打水。
他回来才注意到,姜蝶珍的眼睛长在他身上,连手上温热的栗子都忘了剥。
“你也一直看着我。”
他话音刚落。
姜蝶珍软软的声音,就传进他的耳朵里:“那我们互相扯平了。”
景煾予给她找来了一个小毯子,搭在膝盖上,只说一起看部之前没有看完的老片。
姜蝶珍漂亮的眼睛弯着,觉得他会选「花样年华」或者「苏州河」
这样的气氛才最粘稠,可以在紧靠的温度里,谈论一些虚无缥缈的爱情。
就像毕赣的那首诗:“当我的光曝在你身上/重逢就是一间暗室。”
两个人被电影屏幕,模糊的光影照着。
最后选定观看的,是一部2004年法国的电影《艺术桥》。
窗外的银杏树。
金灿灿的构成部分,被风分解成很多个小精灵。
它们都安恬地躺在窗棂上,装裱点缀在两人温馨的画卷里。
景煾予和她一起,搭着一个毯子。
他漫不经心地低垂着眼眸。
电影青蓝的冷光,照在他的喉结上,看上去像起伏的雪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