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索性改签到了晚间,打算连夜飞回北京。
姜蝶珍在航班上的记忆, 在跨过南京长江大桥的时候,变得模糊的。
她对这个南京最后的印象。
璀璨的长灯彻夜不息,明晃晃地映入几千米上的飞机中。
映入她的眼瞳里。
厚厚一沓的稿纸,终究给了她一些安全感。
睡意渐渐袭来,她彻底进入梦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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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蝶珍永远难忘这个寂寞又绵长的春夜。
在她最深切的疲惫中。
那些淡淡的心动,都像泛着潺潺的雾。
从南京回北京。
她本来买的是经济舱。
醒来以后,却在商务舱中。
夜间航班没有灯光,只有薄薄的光晕在身边人的脸上。
“煾予?”
姜蝶珍揉了眼睛,惺忪的朦胧感消失了。
当看清身边的人是谁。
她差点咬到舌头。
景煾予守了她一夜,依然保持清醒。
他微闭着眼,无声的航班往前飞着。
他就这样沉静地陪在她身旁,恍然和她一起跨越上千公里的人生旅途。
听到姜蝶珍叫他的名字。
他睁开眼,对她好温柔的笑了下:“你醒了啊。”
“你怎么会和我一个航班。”姜蝶珍碰了碰他的手。
惊喜转换为悸动。
她好依恋地和身边人皮肤接触。
景煾予的回答好淡,他从眉毛到鼻梁,都有些清灰。
男人笑起来,温柔地惊心动魄。
“我看到南京梅雨天气,担心你没带伞。”
只字片语的一句话。
他从国外转机到南京禄口机场,专程搭载她的航班。
——只是担心她没带伞。
歌里唱,天气不似预期,但要走,总要飞。
男人又舍不得吵醒她,等了她一个小时。
梦中人,在梦中。
姜蝶珍怕打扰到周围的人,小声问:“我什么时候换过来的呀。”
景煾予吻了下她探过来的眼睫:“怕你没睡好,升舱后我把你抱过来的,还好没吵醒你。”
他还穿着白衬衣,衣袖翻折,骨腕的深蓝静脉和她咫尺之遥。
闭眼前,姜蝶珍眼睛最后的记忆,是那座长江大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