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坐的是贺嘉辛还是他的母亲。
棠礼心跳的很快, 却陷入进退维谷的局面。
这段时间,只要她站久了,膝盖和脚踝都会疼。
她要找地方落脚。
还没等她迈下台阶。
男人已经迈着长腿从车上下来了。
周围的人毕恭毕敬地叫他:“贺先生。”
棠礼心脏蓦得一沉。
她还没有来得及躲,只感觉自己眩晕的症状,再次加剧。
她被男人打横抱了起来。
贺嘉辛几乎是不容置哙地, 把她塞进了车里。
男人关车门的声音很重。
“躲得了吗?”贺嘉辛在她耳畔问。
“嗯。”棠礼根本没有抬眼看他。
她紧张得浑身发抖,却说:“我没躲。”
如果没有躲的话, 为什么要颤栗呢。
她好担心车里坐的不是贺嘉辛,而是他的母亲顾岚。
她尽量绷直脊背,不让贺嘉辛发现她在恐惧。
棠礼对贺家人的惧怕,根植在她大脑皮层深处。
她看见停在眼前的黑色汽车,就陷入浓烈的不安。
脑袋里全是不好的记忆。
不管是被迫打掉小孩,还是被威胁人生安全。
她曾经如此依赖贺嘉辛。
只因为他能帮她,摆脱贺家人的骚扰。
现在她不怕颠沛流离了。
更不敢设想,和他有什么以后。
贺家为了让姻亲齐家放心。
一定会做出更狠绝的行为。
棠礼只能像惊弓之鸟一样提防着,希望噩梦暂时不会降临。
贺嘉辛看她怕成这样。
他叹了口气,温柔地揉了下棠礼的头发:“别怕,是我,没有别人,我连四哥都没有通知。”
棠礼这么恐惧,却为了他不远万里过来。
贺嘉辛心里柔软地厉害。
他微微拢着她的臂弯,让她靠近自己。
“怎么怕成这样,我不是找到你了吗。”
棠礼吸了吸鼻子:“我们保持一点距离比较好。”
贺嘉辛愣了下。
他强势地掰过她的下颚,让她看清他漆黑的眼睛。
棠礼翕动着眼睑,认真凝视了他片刻。
她鼻子酸了。
看得出来,他过得很不好。
贺嘉辛瘦了太多。
男人笃定道:“棠礼,不管你身在何处,我一定第一个找到你。”
她和他碰了碰,垂落下来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