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让司机停车,端来姜茶水,修长如玉的手指握着杯子,照顾她喝下去。
她坐在黑暗的车厢里,呜呜哭泣,像个做错事的小孩:“我好累,这段时间每天都高压工作,我不想再努力往上走了......一直留在你身边就好,待在君恩就好。”
她泪眼盈盈:“景煾予,我真的看得到希望吗。”
姜蝶珍心中的顶点太高了。
Haute Couture以私人客户设计制造,纯手工完成。
独立品牌高定礼服,需要在巴黎有工作室,雇佣一定数量的手工坊从业者。
登上巴黎时装周,公开展示不少于35套的原创设计。
最后连续几年成为客座会员,再完成数十场大秀,申请正式会员,从而获得高级时装工会的资格认证。
而且“高级定制”不具备永久性,一不符合标准,就会被列为前成员。
真的要以这样的目标,苛求自己吗。
姜蝶珍为了去皇艺读研,这段时间,在设计自己的学生作品集。
她从来没有时间好好休息过。
她把毕淑敏的话,当做信条,贴在电脑上。
“每一颗钻石再被发现前,都要经受埋藏尘埃的寂寞时光。”
她付出这么多努力,为了一个根本看不到希望的前程。
真的有必要吗。
如果只是赚钱。
姜蝶珍可以在君恩呆着,好好往潮牌和轻奢方向发展,丰富静奢路线。
再接一些小型的定制。
已经足够给恋人买下三千六百万的跑车。
不是每一个人,在舒适圈里呆着,安逸享受,被小圈子追捧,有钱有赞誉。
——还愿意走出浪浪山。
景煾予把她抱到车里,用指腹摩挲她红肿的眼睑:“今天,你心里苦闷,才喝酒排解压力?”
“我很高兴的。”
她把他的掌心,叠在自己的眼睑上:“第一次见到那么多权威的人。”
“可是,好累呀。”姜蝶珍在他干燥温暖的掌心里,扑棱着眼睫:“煾予,我想放弃了。”
“我不想努力了,我认输。”
她在他掌心里不断啜泣着:“我只想陪你,不想再一个人前往异国他乡拼搏了。”
她刚说完。
那个人狠狠地吻了下来,捏着她的下颌,卷动着她的舌头。
她躺倒在车座上。
周围的一切都切换成了混沌的黑:“煾予......我看不见了。”
“姜蝶珍,你知道我多煎熬,想着不耽误你。才忍住不碰你的吗?”
景煾予看起来凶神恶煞的,他的吻也好激烈,“你没得选了,放弃也好,没有希望也好,被人狠狠拒绝掉也好。”